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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篩查一下今年三十五歲左右的男性?」田玫接過傅銘的話。
「嗯。上下五歲的誤差區間,先這麼在監控裡篩一遍。」傅銘點了點頭道。
「傅警官……大樓裡很多監控是壞的,死角實在是太多,恐怕很難拍到出入公司的可疑人員。」這時旁邊有警員接話。
「壞的?」傅銘猛一下抬起了頭。
他順勢環視四周,這個大廳的各個角落明明都安裝有監控攝像頭,誰曾想這些東西都是壞的。
傅銘的心惴惴不安,他明白這其中一定有人動了手腳,問題可能就出在公司內部。
「明天去查一下這家公司最近有沒有人離職,特別是管理後勤的人員。」他思索一下說道。
「好的傅警官。」警員立刻配合地點頭。
「這麼大個公司,監控攝像頭一夜之間全宕機了啊?這兇手也太有能耐了些。」田玫剛剛聽到了警員所有的匯報,便苦笑著插了一句話。
「很有可能有人在公司裡幫了兇手一把。這個復仇案最複雜的地方就在於此,當年在乎陳嘉煜的人有很多,他們中可能有不少人法律意識淡泊,覺得送個順水人情也沒什麼,我們很難數清到底有多少利息牽連者。」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手寫筆記,說罷重新陷入沉默。
「那個一直往窗裡看的年輕人,你認識嗎?」田玫忽然抬了抬下巴問道。
「哦……那個……我的助手。」傅銘只是抬了抬頭,回答得有些遲疑,但還是沒有把秦展沉直接歸為閒雜人等。
剛說罷這句話,傅銘又重新低下頭去,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回手寫報告上。
「那他為什麼站在警戒線以外?」田玫依舊疑惑,便繼續歪頭問道。
「年輕人,以前沒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多半是被嚇著了。」傅銘這次沒有再重新抬頭。
「可他的眼神,哪裡是被這血腥的場面嚇著了?他分明是一隻匍匐的野獸,正等著獵物的到來。好像只要目標出現,他就能咬死這個狡猾的逃跑者。」田玫輕笑了一聲,緩緩說道。
傅銘這一下猛地抬頭,遠遠望向那雙目光灼灼的眼睛,那種冰冷之下傾瀉而出的狠勁,讓人看得膽寒。
他意識到了,秦展沉的情緒不太對勁。追兇失敗的狼狽和不甘,在他身上轉化成了危險的厭惡與痛恨。
這個年輕人終歸是個拉大提琴的藝術家,就算他平時體現得再冰冷強大,推理起來頭頭是道,也接受不了這樣血腥殘酷的現實的。
這個兇手擅長欺騙,躊躇滿志的年輕人興許還覺得自己能從惡人手上救會一條生命,誰知道他面對的只有慘痛的失敗。
傅銘明白這種心情,五年前他無能為力地看向六樓的大火,心裡也是這般地絕望。
「今天就這樣吧,明天記得把完整的報告給我。我先去處理處理這個傢伙。」傅銘最後深吸一口氣,將手上已經翻開幾頁的手寫報告啪一聲合上,連筆帶板子地重新遞還給田玫。
身後的死人等著他去處理,面前的活人更需要他去關心關心。
田玫點了點頭,見傅銘會了自己的意,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耳朵裡的音訊不斷播放,秦展沉如同一座雕塑,久久凝望著薛氏集團的大樓。
傅銘快步走來,小小的身影逐漸在他眼前表變大。
秦展沉的目光便情不自禁地落到了傅銘身上,那傢伙高大的身體完全擋住了視線,把不遠處那片燈光下的猩紅全遮住了。
只見傅銘一個手快,還沒等秦展沉反應過來,就直接把他耳朵裡的藍芽耳機掰了下來。
秦展沉眉眼一低,靈魂終於從那反反覆覆播放的音訊沼澤中抽離了出來。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