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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曉露:「……」
治不了,沒救了,拖下去。
林沖笑了:「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梁山上都是自己兄弟,難道還要瞞著麼?」
阮曉露待要闢謠,忽然心念一動,懸崖勒馬地壓住了舌頭。
在梁山邏輯裡,肌肉就是階級,武功就是正義。拳頭硬的說話才算數。很多好漢之所以瞧不起女人,不是因為他們讀了多少書、信奉什麼三綱五常女德禮教,而是單純因為一個樸素的邏輯:我強我有理,你弱你閉嘴。
上山這麼久,旁人之所以對她敬畏有加,固然是她沾了二五七兄弟的光,但「阮姑娘武功深不可測」應該也是原因之一。
當然二五七都是直腸子,聽到大家如此議論,也會哭笑不得地糾正「俺妹子沒學過什麼武功」。但大夥都當他們是自謙,他們的「闢謠」成效寥寥。
如今她要是自曝其短,到處嚷嚷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這不是找欺負嗎?
況且,就算她現在不會武功,不代表以後不會!周圍這麼多高手,不求真人線下教學,就算是耳濡目染,也總能積累點啥吧?
話不能說絕,路不能堵死。
她清清嗓子,含糊其辭地回:「林教頭過獎。我嘛,我……我就是比較能跑,反應速度還可以。至於功夫嘛,嗯,那是我哥哥讓著我,不能算數。」
林沖點頭:「我明白了。你輕功雖佳,膂力不足。倘若路遇強人,能跑當然最好,但若被困在一處,難以轉圜,的確可能吃虧……」
如此專業的中譯中,阮曉露覺得自己能在江湖上出道了!
她含羞低頭,算是個預設,然後揮一揮拳頭,順著他的話說:「不過,咱們江湖兒女為朋友兩肋插刀,豈能臨陣退縮。林教頭這個忙我幫定了!大不了多帶幾把刀,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林沖讚許地看著她。
「倒也不必如此。你既然不熟習兵刃,就別帶利器上路,否則容易傷到自己不說,更容易被歹人奪去,反受其害。你行路時記得跟其他客人結伴,便不會有強人侵擾。就算不慎落單,被人惦記,也多半不會是什麼武藝高強的江湖客——那些人,去劫達官顯貴還來不及,不會在你一個平民娘子身上浪費工夫。你最可能遇到的,便是那等只會剪徑、打悶棍的笨賊。這種賊不難對付。這樣,我教你個簡易的招式,萬一撞上這等毛賊,可以出奇制勝,平安無虞。」
他飲一口茶,起身將坐墊拂到地上,說:「羅泰,你過來。」
羅泰臉色一黑,不情不願地挪了幾步。
「你裝作不入流毛賊,拿一把菜刀,見到落單女眷,想上去劫財劫色。來吧。」
林沖完全進入教學模式,走兩步,立在他面前。
羅泰悲憤地瞪著自己的老闆,拒不執行。
「林教頭,小的是不入流毛賊不假,但是從來沒劫過色!呃,劫財也沒成功過幾次,這年頭當強盜不容易……」
林沖扶額。當初王倫欺負他脾氣好,把全梁山的槓精巨嬰邊角下料都塞他身邊。他到哪說理去。
林衝心平氣和道:「現在機會來了。喏,你當我是個女子,先從正面出手……」
羅寶寶兩手一叉腰:「林教頭,您看您鐵塔似的,有一根頭髮像女子嗎?您硬讓小的扮睜眼瞎,小的進不去狀態。」
林沖:「……」
阮曉露幸災樂禍地一笑,大大方方說:「我來吧。林教頭恕罪,我來劫色了!」
她以前也有幾個練散打的朋友。腦海里排練一下套路,沒等話音落,飛速出手,左勾拳,右勾拳———
啪!
阮曉露一個「了」字卡在舌頭底,眼前一花,依稀見到林沖不但沒攔沒躲,反而迎上,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