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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曉露檢視關隘裡的機關,都沒觸發。
官軍大舉進攻?
內部作案?
背上平白起了一排白毛汗。有點滲人。
齊秀蘭也覺腿發軟,不由自主抱緊懷裡的幾瓶酒,好像抱著救命符。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阮曉露提議:「上聚義廳看看。」
從關隘到聚義廳,五里山路靜悄悄,路邊本來應該有守衛的嘍囉,此時也都一個個的倒在原處,好像在熟睡。
阮曉露蹲下,又拍又打,總算弄醒一個。
「俺規規矩矩在這兒站崗,」嘍囉委屈地摸腦殼,「忽然後腦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齊秀蘭著急:「歹人多半已經攻上山了。快起來,咱們去幫忙!跟他們血戰到底!」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齊秀蘭已經打心底把梁山當成自己家,恨不得飛到聚義廳去看個究竟。
誰知那嘍囉面露為難之色,不知是傷太重還是怎麼著,腦袋一歪,又躺下去了。
齊秀蘭急了:「兄弟,兄弟!」
阮曉露攬住她的手:「咱們別聲張,悄悄的過去看一下。要是梁山真有難,固然不能袖手旁觀,可也別不明不白的折在路上。」
山風吹著兩個孤獨的身影。兩人踮著腳尖,如同趟著地雷陣。走走停停,終於到達聚義廳門口。
大門洞開。廳裡空無一人。交椅翻倒,打碎的盆盆碗碗不計其數。長條桌上還剩著酒菜,幾隻野貓聚在一起舔魚骨頭。
阮曉露長出一口氣。至少沒看見滿地屍體。
突然,桌子底下什麼東西勾住她的腳腕!
她一蹦三尺高,然後玩命朝桌子下面一踢,踢出一聲慘叫。
何成腦門上一個大包,哭喪著臉爬出來。
「姑、姑奶奶手下留情……小的貪生怕死,小的臨陣脫逃,您千萬別跟阮二哥說……」
阮曉露急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何成心有餘悸:「有人來踢館,說全梁山沒人是他對手,不服的就跟他打,俺們也確實打他不過,給水寨丟臉了……」
阮曉露皺眉:「『他』?點子有幾個?」
何成:「就一個!就一個人!……嗚嗚,六姑娘,梁山今兒這坎怕是過不去了,您趕緊收拾收拾跑吧!千萬別經過斷金亭!」
終於有人指了個方向。阮曉露讓何成回去照看自己老孃,然後麻溜踏上去斷金亭的路。
這次終於走對了。一路上看到越來越多的好漢,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有的頭上鼓了大包,有的斷了鼻樑一臉血,有的傷了腿腳,有的扭了腰胯,還有的乾脆裝死,現場一片狼藉。到了密林小路的盡頭,斷金亭校場外圍,黑壓壓一片全是人,要麼靠樹坐著,要麼地上躺著,就是沒一個站著的。
阮曉露大驚,發現一個認識的。
「朱貴大哥,你怎麼了?」
「肩膀脫臼了,哎唷哎唷……」朱貴估計是從酒店裡趕來增援的,腰間還掛著幾片抹布,「姑娘會接骨嗎?不會,算了算了,別碰我……」
那邊齊秀蘭也扶起一個。
「喲,這不是阮二哥嗎?我扶你起來。」
阮小二坐在地上,自己給自己接了關節,甕聲甕氣地搖頭,「技不如人,認栽認栽!」
校場一角,一個人拄著扇子,掙扎爬起來。
「扶我起來,我還能打……」
幾個嘍囉步履蹣跚地拉住:「軍師,您不能再上去了,您是山寨首腦,俺們不能沒有您啊……」
校場中心,一個黑衣,一個白衫,兩個人正在拼鬥,黑白兩色變幻騰挪。但見人影婆娑,衣角翻飛,看不清動作,但端的是高手決戰!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