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頁)
眾人恭恭敬敬地磕了頭,紛紛祝禱王頭領早日往生極樂,樂不思梁,再也別回來。
朱貴朝阮曉露深深作揖:「多謝姑娘相助,了結我等夙願。如今我們再無牽掛,定會為晁頭領赴湯蹈火……」
阮曉露連忙一把攙起來。受不起這幾位大叔朝自己下拜。
「好說好說。你們要是覺得我這事兒辦得利落,麻煩下次聚義廳大會,多給我美言幾句。」
下跪是不必的,好評是要給的。最好讓大夥都離不開她這條小船,把物流線做成生命線,這樣以後才不會讓領導一句話給掐了。
幾個人正客氣著,忽然眼前一閃,花花草草後面閃過一個人影,慌慌張張地走遠了。
「什麼人?」
杜遷號稱「摸著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點輕功了。他蹬蹬兩步,搶到近處一看——
「公孫道長?您怎麼在這兒?」
竟然是公孫勝,舉著阮曉露給他代購的銅羅盤,拖著阮曉露給他代購的八卦鏟,鬼鬼祟祟地行在林中,不知在鼓搗啥。
公孫勝也沒料到這後山居然有人,嚇得一躍而起,法袍勾住灌木,撕了個大豁口。
但他馬上回復鎮定,看清來人,咳嗽一聲,黑著一張骨骼清奇的臉,沉聲喝問:「你們來此作甚?」
這時候宋萬朱貴也趕到了。大夥偷偷摸摸祭拜王倫,原本就心虛;被領導這麼一問,更是囁嚅著不敢直說。
倒是旁邊有個直心眼兒的,反客為主地問:「道長,您是來幹嘛的?這後山野獸多,單靠鏟子可沒法對付啊。」
公孫勝瞥一眼這多嘴大姑娘,磕巴兩聲:「貧道……貧道來勘探新法陣的地形。」
大夥「哦」了兩聲,深表敬佩。
上次的法陣沒修完,土地爺怕擾,送了金子,請道長另尋他處。
這道長還挺敬業,土地測繪都搞到後山來了,真是不辭辛苦。
公孫勝和大家稽首,就要道別。
這多嘴姑娘卻又問:「可是道長,這法陣修在後山,如何護咱們大夥?官兵真來攻的時候,就算迷路也不會跑到這兒啊。」
公孫勝高深莫測地答:「法陣法陣,是踏罡布鬥之術,又不是陷坑陷阱,何須設在官兵的必經之處?
說畢微笑,翩然而去。
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紛紛道:「果然是神仙,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軍功券的激勵力量不是開玩笑。一夜之間,梁山風氣大變,人人搶著立功。就算少數躺平擺爛派,也開始爬起來幹活。
多日沒人整修的後山棧道,一夜之間修好了。通往馬廄的土路上原本有個坑,崴過個人的腳,一夜之間被填平了。兵器庫裡不少生鏽的朴刀,一夜之間被人擦得錚亮。客館屋簷下的一窩聒噪烏鴉,夜夜吵得人睡不著覺,那窩也不知被誰給捅了,整晚清靜。
阮曉露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天光亮,照例蹦蹦跳跳地起來晨練。
到了晨練小組慣常集合的空地,空無一人。
阮曉露嚇一跳,連忙問問相熟的小弟,今天沒有什麼全山範圍的活動啊。
大家信任她,把她當私教領隊,她也要對隊員負責。
趕忙一家家去檢視。先去白勝宿舍。只見白勝正在打磨軍器,揮汗如雨,沒空理她。
齊秀蘭泡在釀酒作坊,在一堆水缸酒桶之間爬上爬下,一會兒撓頭思索,一會兒動手拼裝,像個發明家。
邊忙邊喃喃自語:「山上的酒跟馬尿似的,虧你們也能喝下去。等老孃尋摸出個釀燒酒的法子,香死你們,那不得甲等功安排上……」
阮曉露走到她身後,等了半天,輕輕戳她後背。
齊秀蘭原地起跳,嚇得撫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