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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順手叫了護士,護士進來檢視小孩的情況,等所有人都離開,又只留下沈玉和魚年的時候,沈玉對小孩道:「你需要長時間養傷,還想回去嗎?」
小孩一面啜泣一面搖頭。
「那有沒有什麼事要在那裡完成的?」
小孩點點頭。
「行,那等你好一點之後動筆寫下來告訴我們。」
小孩又點頭。
魚年這時候湊過來說:「痛的話忍一忍,實在忍不住就再哭一哭,哭完繼續忍,哥哥以前養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小孩臉上的淚痕還沒幹,聽到魚年這句話,突然破涕笑了。
這是自沈玉和魚年撿回小孩後,小孩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卡!」張琦看著螢幕裡的魚年,她驚訝於短短一夜,魚年塑造的溥鬱這個人物的情緒狀態又有了升華,他明明沒有表情,可是悲傷卻能透過螢幕直達她的心裡。
魚年和他的助理是今天早晨從醫院直接飛回來的,到了魚年就化妝,然後直接進入片場,張琦在攝像機一對上魚年那張臉的時候就覺得魚年好像已經徹底變成了溥鬱。
張琦也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一個很小的孩子被爺爺打得半死,古寨裡的人就眼睜睜看著,也幸虧那個孩子命大,而且幸運的提前認識了魚年,否則他就那樣死在地下室裡都沒人知道。
這件事的發生讓劇組的人唏噓不已。
關於人口拐賣其實每個人都聽說過,孩子也好婦女也好,大部分人對人口販子都痛恨不已,但又因為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因此知道是一回事,感觸是另外一回事。
昨天發生的事劇組的人並沒有親眼所見,他們事後聽說了,大部分人對此都覺得有一種割裂感,因為這裡太美了,美得那麼不真實,可卻又真真實實發生了社會新聞和法治新聞上才會報導的事。
這天的戲也都虐得很,魚年身上全都是傷痕妝,他演的溥鬱鮮血淋漓,一隻手臂脫臼,卻還被高高吊了起來,他對身體的控制力很強,看著就很疼,魚年的表演細膩無痕,他的疼看起來就像是真的疼,他的悲傷掩飾在疼痛裡,明明波瀾不驚的,沒有表現出一丁點來,可就是能讓人感受得到。
這種表現力讓張琦不禁在心底喝彩,她始終覺得塑造人物是一個藝術加工以及再創造的過程,而創造他的演員如果內心不夠敏感和豐富,很難演得好。
張琦雖然是新人導演,可是看過的片子數不勝數,她很少見到真正完美的表演方式,因為表演就是表演,表演痕跡越少說明演技越好,能達到渾然一體少之又少。
最麻煩的其實要數當一個演員將某個人物演到深入人心之後,這個人物就成了他的瓶頸,他再演任何角色都很難擺脫掉那個人的影子,觀眾只要想起他來就和那個角色連在一起,這對演員來說既是高光時刻又是災難,但每個演員其實也都期待能遇見這樣一個貼合自己的角色。
但張琦覺得魚年卻好似不會被角色禁錮,大概他有一個非常自由的靈魂,他創造出來的人物各有不同,每個都很貼,他身上沒有所謂的突破,因為每個都好像是全新的,都充滿靈氣,他的演藝生命力像是看不到盡頭,有著源源不斷的創造力,這應該就是天生的演員,他天生就該在鏡頭前受眾人矚目。
無論如何,本來張琦覺得最難拍的幾場戲,都在ng極少的情況下完成了,工作人員連忙將吊在高處的魚年放下來,饒是拍攝速度很快了,一整天下來魚年的手臂因為反覆被長時間吊起來,導致他的手腕、手臂以及肩膀出現不同程度的疼痛、酸脹、麻木和磨損。
除此之外,魚年其實還沒有從溥鬱此刻的狀態中抽身出來。
這種情況在魚年身上並不多見,但在這樣深度刻畫人物的戲裡,演員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