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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姜凌轉頭看著他,「商場上那一套對我沒用,沒事兒我走了。」
「嘖,你這人,跟廁所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林霂深嘆了一聲,認栽了。
姜凌這人,只有自己願意才會屈服,別的招都沒用。
沒見到姜凌之前,林霂深在要不要幫他之間還有猶豫。先不說姜凌願不願意,他之前說過離他遠點兒的話,林霂深還沒忘。
這會兒面對泥人一般的姜校霸,林霂深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必須得幫他。
不認識的人就算了,偏偏認識,做不到袖手旁觀。十七八歲的年紀,這不應該是他的世界。
姜凌一手扶著車不說話,林霂深扔了鋼條,又問:「你這幾天都沒去學校啊?」
「你太平洋的警察嗎,管那麼寬?」
「我去你……。」林霂深簡直想罵人,想想陳哥的話和宋檸,又忍了下來,「我就是管得寬,你再這麼拽,我立馬讓工頭開了你!」
「隨你。」
「好,有骨氣。」林霂深呵了一聲,豎起拇指,「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這些年無緣無故的惡意姜凌見的多了,向來都是兵來將擋,也懶得爭論,推著車甩給他一個背影。
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林霂深煩躁地在石頭上蹭掉鞋底的泥,離開工地讓司機去了醫院。
遠江的醫院不大,醫生護士倒是挺熱心,在心血管內科的住院部用趙愷的名字很容易就打聽到了趙奶奶的病房。
林霂深向來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每次進醫院都無端火大,今天看到病房裡坐在床邊的趙奶奶,居然奇蹟般平靜了下來。
三人間的病房只有一位女病患,老太太滿臉是笑看著趙愷照顧隔壁床的老頭喝水,嘴裡應著老頭的話。
「你這孫子真孝順,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孫子,死都瞑目了。」
「您別瞎說,病好了且活呢。」趙奶奶擺擺手,「我倒寧願他不孝順,少受苦。」
快一個周,趙奶奶搭了支架之後已經能下床走動,只是手還不能端重物,不能彎曲,精神頭不錯,完全不像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她很慈祥,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卻能看出年輕時候是個美人,趙愷和她有幾分像。林霂深聽她不緩不慢說話,想起了自家老爺子。
「我之前摔斷了骨頭,請的那個護工哦,整天抱著手機,使喚不動。」老頭還在繼續抱怨。
「您給那麼多錢,我們得對得起錢是不。」趙奶奶爽朗開著玩笑,一旁的趙愷只幹事兒,也不說話。
看來趙愷找了份護工的工作,難怪工地只有姜凌一個人。
林霂深嘆了口氣,轉身拉住一個路過的護士,請她幫忙一起去收費處結帳。
趙奶奶搭了四個支架,加上住院費、藥費檢查費,七七八八將近七萬塊錢,接下來還要住兩天,出院還得拿藥,怎麼也得八萬不到。
姜凌和趙愷在工地幹上半年也不一定有這麼多,這骨氣堅持到最後,學不用上了。
雖然只是顛勺,學好了畢業總不至於沒出路。
從醫院出來,林霂深買了瓶水坐在路邊的花臺上,望著人來人往的馬路,忽然間迷茫了。
林家的光環剝奪了自由,卻間接擺脫了很多正常人應該有的煩惱。
林霂深一直覺得,沒有林家,靠自己也能闖出一番事業,現在卻不敢篤定了。
如果和姜凌擁有同樣的起點,會不會過得比他現在還差。姜凌那麼能吃苦,那麼能屈能伸的人都混成這樣,一絲氣受不得的林少爺能幹嘛呢?
「哎!」林霂深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脫了西服外套抱著,用手機導航附近的公交車站。
活了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