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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嘮吧,奶奶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別等急了。」
城裡很多地方都變了,只有那片老小區因為賠償談不攏,一直沒拆,就那麼荒廢在那兒,依舊是很多人安家立命的地方。
趙愷特意從老城區繞了一圈,許熠禎望著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景,覺得喉嚨發澀。
十八年,心痠痛苦,喜悅,都在這裡。
林霂深買的這個房子許熠禎沒住幾天,卻莫名記得每一個角落的景物。
「這個小區後來房價漲了不少,我們走了之後就不賣了,以後偶爾回來看看。」
兩年前趙愷去林家老宅找到明叔,讓他聯絡林霂深,按照市價把這套房子盤了下來,現在這裡真真正正是姓趙,一家人終於有了自己的窩。
買的時候趙愷想加許熠禎的名字,許熠禎拒絕了。
「不賣就不賣吧,奶奶要是想回遠江就帶她回來看看。」許熠禎說:「或者逢年過節回來打掃一下。」
到了門口,趙愷掏出鑰匙遞給他,「開門吧,歡迎回來。」
許熠禎把鑰匙插進鎖孔咔一聲擰開門,屋裡傳來飯菜的香味兒,趙奶奶在廚房炒菜。
「奶奶這幾年恢復得很好,每次說起你都紅眼睛。」
「以後經常可以見到了。」許熠禎推開門走進去,提高聲音喊了句,「奶奶,我們回來了。」
趙奶奶擦著手從廚房走出來,站在廚房門口眼眶漸紅,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回來就好,回到就好。」
許熠禎上前摟了她一下,在她背上輕輕拍,「以後讓您天天見到我。」
她又縮了不少,剛到自己的肩,雖然胖了,許熠禎還是感覺一陣陣心疼。
安慰完趙奶奶,趙愷陪她一起做飯,許熠禎一個人出了門,去學校接趙姝。
趙姝學校離小區不遠,時間還早,許熠禎慢悠悠順著街道往前走,繞了一圈從小路去學校。
聽趙愷說餘壯壯在離趙姝學校不遠的地方開了個小吃店,許熠禎到店門口的時候小吃店正忙,忙著準備放學賣的食材。
許熠禎在門口站定,餘壯壯用圍裙擦著手從裡面快步走出來,「要點兒什麼?」
說完抬頭看見許熠禎,定了兩秒才認出來,咬著腮幫不知道說什麼。
「出來幾年了?」許熠禎先開口問。
餘壯壯頓了會兒才不情不願回答:「兩年,你是來算帳的?」
「我沒那麼閒。」許熠禎輕笑一聲:「蹲了五年,我們的帳也算清了。」
去了倫敦之後,許少霆以故意傷人罪把餘壯壯送去蹲了五年,出來之後餘壯壯還算安分,靠著家裡為數不多的積蓄在學校旁邊開了這家店,生意還可以,勉強維生。
「我是不是該叫你聲許少?」餘壯壯鬆了口氣,「以前是我不懂事,希望你既往不咎。」
看來父母沒教會他的東西,在監獄裡學會了。
「過去就過去了。」許熠禎看了眼剛抬出來的拌菜,「一樣來點兒,少放辣。」
餘壯壯沉默著裝了一堆拌菜,拌好遞給許熠禎,「一共四十五。」
許熠禎笑著掃了付款碼,提著往學校走。
和以往有關的事,好的不好的都有了該有的結局,除了林霂深。
在校門口等了五分鐘,趙姝單手提著雙肩包,嘴裡叼著根棒棒糖從裡面出來,一出校門就四處張望,看見許熠禎頓了幾秒嗷一聲張牙舞爪沖了過來。
許熠禎差點兒被她撞倒,退了兩步一手撐著樹才穩住身體,不禁嘆氣,「誒,你怎麼這麼多年還是這樣?」
「姜凌哥,我想死你了!」趙姝使勁把嘴上的糖水往許熠禎衣領上蹭,「快快快,去讓我同學看看,你真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