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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弈城還坐在icu外,望著裡面兩眼無神發呆。
林沐羽推著輪椅靠近哎了一聲,他煥然大悟轉過頭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林霂深,沉默半天噗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林霂深問。
許熠禎沒說話,掏出手機開啟相機湊到他面前。
腦門上方被剃掉一塊兒頭髮糊著紗布,很像某國封建時期的餘孽,雖然顏值撐得住,但一樣好笑。林霂深暈頭轉向盯著相機看了一會兒,嘆氣捂著腦門兒,「這個時候,就別戳刀子了。」
「我哥要是醒了看見你這樣,說不定就移情別戀了。」許弈城收回手機,「後不後悔沒答應他?」
「別發神經,他現在怎麼樣?」
林沐羽把他推到病房外,林霂深努力扶著輪椅站起來,透過窗子看病床上渾身儀器,被包得像個木乃伊的許熠禎。
比起自己的光明頂髮型,許熠禎整個腦袋都被剃光了,包著頭套,看上去像顆滷蛋。
因為頭型優越,他就算被剃光了還是帥,躺在昏暗的燈光下有種蠱惑人心的沉寂,安靜得林霂深有種窒息感。
「醫生說他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後續恢復需要很長時間,背部燒傷要植皮,脾臟和胃腸損傷還好,不算嚴重,慢慢養。」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足夠林霂深想像他的傷有多重。如果不是運氣好,不是那顆炸彈的威力不夠,他現在連躺在病房裡的機會都沒有。
病房沒有特別隔音,裡面儀器微弱的聲音透過玻璃傳出來,林霂深感覺後背一陣寒意襲來,一直涼進心裡,無言的酸楚一路衝上鼻腔和眩暈的大腦。
除了酸楚,還有一種世界坍塌的感覺。
明明已經不喜歡了,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感覺,和當年在酒店訣別時如出一轍。
林霂深盯著裡面看了很久,久到腦袋越發暈,扶著牆坐下和許弈城說:「照顧好他,別讓陌生人靠近,你們許家自己人信不過的也不行。」
許弈城一頓,想說安笙的事,看看他剃禿了的腦袋和裹著紗布的鼻樑又忍下去,只是嗯了一聲。
回到病房,林霂深呈大字躺在床上,始終沒想明白自己心裡複雜的情緒從哪兒來。
要說喜歡,心裡早沒了當年那種非他不可,得不到就怎麼都不爽的感覺。可要說不喜歡,他這麼躺在床上,他為自己做的事,又像一隻爪子一樣,在心尖上使勁兒撓。
等他醒了,林霂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狠下心,說斷就斷。
……
天剛亮,一處老舊的居民樓裡,戴鴨舌帽的男人提著一兜吃的上樓,開啟門眼睛銳利地掃過昏暗的屋子,確定沒什麼異樣才開啟燈,掃了一眼被五花大綁堵著嘴扔在沙發上的姜明鞍。
姜明鞍一夜沒睡,聽到門響睜開眼,看到男人嘴裡嗯嗯兩聲,眼裡透著祈求。
男人上前撕了他嘴上的膏藥把吃的放在桌上,「老實點兒,不然敲碎你的腦袋。」
姜明鞍猛吸兩口氣,「大哥,我們不認識吧。」
「不用認識,你只用知道你對我們有用就行,乖乖按我說的做,完事兒給你一筆錢回遠江養老,要是不聽話,弄死你分分鐘的事兒。」
被綁到這裡兩天,中途這人來了一次,帶自己去了趟廁所,其餘除了黑漆漆的屋子連個人影都沒有,姜明鞍實在是怕了,怕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你要我做什麼?」姜明鞍問。
「安靜呆著,需要你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男人上前鬆開繩子把姜明鞍從沙發上揪起來,手搭在桌上比了個殺人的手勢,轉身進了臥室。
入戶門從裡面加了一把老式的掛鎖,男人進來的時候鎖了起來。手機不在身邊,姜明鞍不敢輕舉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