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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曾昱蓋戳兒似的，又在宋榆舟的嘴唇親了幾下，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她，轉過身。

此時，宋榆舟的意識已經完全回籠，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局面。趁曾昱拿電話時，她迅速站起身，一隻腳還沒來得及抬出去，胳膊就被拽住了，整個人跌進曾昱的懷中。

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親完就跑？」

宋榆舟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索性一句話也不說，閉上眼睛，依偎在曾昱懷裡，假裝睡著了。

曾昱從背後將宋榆舟攬入懷中，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拿起手機回撥電話。

「曾昱！榆舟呢！」

聽見電話那頭響起久違的聲音，宋榆舟下意識要側過頭，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睡著的人」，只能緊閉雙眼，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接電話的過程中，曾昱的每句話都不超過兩個字，全是「嗯，好，行」之類的語氣詞，生怕宋榆舟偷聽到什麼資訊似的。

眼睛閉著，宋榆舟只能憑聽覺和觸覺來判斷曾昱的舉動。曾昱說完「回見」，應該是掛掉電話。之後一直沒動靜，宋榆舟總覺得曾昱應該在盯著自己，便故意假裝呼吸均勻，連睫毛也不敢動一下。

不多時，她聽到鑰匙的響動，接著是腳步聲，最後是房門被開啟的動靜。她驀地張開雙眼，朝門口望去，只見曾昱離開家門的背影。她猜想，曾昱多半是去開她住的房門，待會兒就會送她回家。

宋榆舟借著這個機會，舒展了一下身體。聽到返回的腳步聲，連忙又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曾昱的靠近。

饒是宋榆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曾昱的手碰到她的腿彎時，她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靈機一動，她悶哼兩聲，又挪了挪身子，繼續裝睡。

她聽見曾昱低笑一聲，緊接著一隻雙手穿過她的腿彎，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抱了起來。

宋榆舟順勢微側，將臉埋在曾昱的懷裡。她暗自嘆息，好險，差點兒被發現。

曾昱一路抱著她，走得很穩。她被放在床上時，有幾根髮絲黏在臉上，很癢。

宋榆舟咬緊嘴巴內側的肉，在心裡默唸：「忍住，忍住，忍住，等曾昱走了再動。」可是過了許久，也沒有聽到曾昱離去的腳步。

良久良久，在她實在忍耐不住之前。臉頰被一隻手輕輕撫摸了兩下，順勢將她臉上那幾根散亂的碎發撩到了耳後。

臉上倒是舒服了，宋榆舟的心中卻不是滋味。曾昱早就發現她在裝睡了，還故意逗她。

宋榆舟心一橫，在睜眼和閉眼之前，選擇裝死到底。

「夏西桐和張叢楷明天十二點到江城，我們一起去高鐵站接人。」曾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很輕很輕。

故意的，又是故意的，這還能忍？宋榆舟正要睜開眼睛，又聽見曾昱開口——

「還有，宋榆舟，我喜歡你。」

像羽毛拂過心尖，宋榆舟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撓的心如鼓擂。她心中那一絲不爽，頓時煙消雲散，甚至有點兒懵。曾昱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毫無察覺。直到心跳平復下來，她才慢慢地張開了雙眼。

屋內一片漆黑。曾昱還很貼心地替她關掉了房間的燈。

宋榆舟看著天花板發呆，滿腦子都是曾昱剛剛的話，這是在表白嗎？可為什麼偏偏選這個時間點？莫非……宋榆舟不自覺摸了摸嘴唇，越想越是面紅耳赤，在床上滾來滾去。

隔壁的曾昱也還沒睡著，他單手託著後腦勺，滿腦子都是喝醉的宋榆舟和今晚的吻。

在他的認知裡，接吻是表達愛的方式。六年前，他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在跨年那晚向宋榆舟表白。那時候總想著不能讓她分心，等她考完再說。這六年來，他時常在想，如果當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