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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地說:“沒必要這樣,如果對方真得為了得手,不會選擇在機場動手,更不會選擇這幾個蠢貨。”
乘坐凌晨的航班的人本來就不多,商務艙只有程之逸和唐燼。程之逸向上推開遮光板,彷彿要讓舷窗外的星光照射進來,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唐燼有些不放心,開啟手提箱檢視裡面的東西。最後一位密碼輸入,箱子自動彈起,看著箱子裡空無一物,唐燼慌張地望向程之逸,帶著詢問的目光,分明是說:“這裡的東西明明……”
程之逸側著頭望著窗外的夜幕天穹,緩緩地說:“東西被我替換了,不用擔心。他們只是為了打草驚蛇,告訴我,沉寂這麼多年終於要出手了,沒別的意思。”
唐燼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合上手提箱的動靜還是大了一點。
程之逸溫和地說:“阿燼,東西現在在哪裡,在誰身上我也不知道。如果連你我都不知道,別人更不可能知道。所以,到了溫華我們要做第一件事,是好好放鬆一下。迴天河快三個月了,你我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這樣的重壓的確不太適合我們接下來的事,所以,從現在起,放輕鬆些。”
程之逸如果真的想安撫一個人的情緒,比任何鎮定的藥物都管用,他的聲音,包括這個人從內到外的氣質,都能帶給人安靜。
唐燼聽了他的話,靠著椅背不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程之逸開啟手機,看著通話記錄那一頁滿屏的鮮紅,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不告而別,時鳴一定急壞了。
可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時刻,能隨時隨地牽動一個人的心,才讓他覺得和這個冰冷的世界還有最後一絲溫暖的關聯。
時鳴如果知道程之逸這時候的真實想法,估計又免不了一番“折騰”。
這張床每一寸都殘留著程之逸獨特的香味,將時鳴整個人網入其中,他索性從櫃子裡取出另一床被子和枕頭,去客廳睡。可一到堆滿玩具的客廳,時鳴又頭疼起來。
他煩躁地回到臥室,光著上半身坐在了陽臺的藤椅上。清涼的晚風送來瑩瑩月色,就流連在他緊緻又結實勻稱的腹肌上,像極了情人的目光。
他不自覺地開啟手機,翻著通話記錄自己撥打出去的無數通電話。靜謐的夜色裡只有遠處微弱的蟬鳴聲。
時鳴下意識地又撥了過去,熟悉的女聲,熟悉的句式,他終於放棄了。
程之逸在一切毫不知情的舉動裡,放下了手機,也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認真地回想著被綁架的那晚——
段昀一縛著自己的雙手,在整個酒店又一次陷入黑暗時,把程之逸背到了地下停車場。段昀一沒有急忙離開,而是坐在車裡,一直從後視鏡望著癱軟在後座的人。
心緒慢慢平靜起來,他是帶著個人的恩怨,可這六年卻也足以馴服心中的恨與嗔。
誤入歧途之後,人才會開始領悟正道滄桑。
在被控制的兩年裡,在毒癮發作時蝕骨的痛裡,他喜歡上了京戲,只因為當年程之逸那一句:“人生來就是不同的,蘭花指配起水袖可以起舞清影,細嗓配上二胡又是一出好戲。沒有誰能否定你,尤其是你自己。”
唱詞裡他體悟到了人生,“他教我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對程之逸和時鳴的恨也在這剛柔相擠、幽咽婉轉的旋律裡冰消瓦解。
段昀一迷霧劑用量少,藥效很快就會過去。程之逸擰著眉頭,脖頸上清晰的痛提醒他還活著。他睜開眼睛,緩和了好久,眼神才聚焦到主駕的人。他掙扎著坐起來,血跡滲在衣領,昏暗的光線裡更顯詭異。
段昀一沒了方才的陰鷙,像換了一個人,平靜地說:“怎麼樣,還有力氣嗎?”今晚的“表演”,免不了對方要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