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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裹挾著沙礫刺進他的眼睛,他猛地闔上眼簾,眼眶紅了一圈,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分不清是因為進了沙子,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韓限隨即停止那遙遙無期的暢想,挪開他的手,捧著他的腦袋打量他,「別揉,會發炎的。我幫你吹吹。」
沒等他的嘴巴貼上來,江橙先往後躲了一步,「…我沒事,不用你吹。」
「眼睛紅成這樣,也叫沒事?」
……
至於當時到底是不是因為那荒謬的暢想才流的眼淚,江橙記得不太清楚了,但後來韓限為了幫他找手錶弄得一身傷,他是實實在在的痛哭流涕了。
見他眼淚糊了一臉,這傢伙還不知好歹,在那打趣什麼「呦呦呦,我們橙哥這麼an還會哭鼻子呀呀呀呀我得拍個照紀念一下」
真是的,是生怕他哭得不夠兇嗎?
韓限現在給出的回答是:「我老喜歡惹你生氣,是因為我想吸引你注意。」
這吸引注意的方式,別致了點吧。
要不是他那張臉,江橙早就揮起拳頭,一拳把他揍到外太空了。
「話說回來,那麼久遠的話你都記得,也太愛我了吧?」
「嗯。」
嘿嘿,這回還真不是他自作多情,事實就是如此。
在外人眼中,他的愛轟轟烈烈,好像是他的愛更多一點。
可江橙的沉默寡言,何嘗不是愛呢。
兩者表現形式截然不同,但要論數量和程度,他只能說,不分伯仲。
「如果十年前政策出臺,我估計炮友階段就哄你去扯證了。」
江橙晃了晃杯中的紅酒,「你就這麼有信心?」
「當然。」
江橙牽起嘴角,「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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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幹嘛呢慢慢吞吞的,就拿個道具怎麼那麼費勁呢?!知道現在離開場還有幾分鐘嗎?不想幹全給我滾蛋!」
化妝師被領頭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眼線都給江橙畫歪了,反應過來才驚覺不對勁,「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了重畫。」
「沒事,別畫眼線了吧,感覺有點…怪怪的。」
「也對,你這張臉其實不用化妝,化了反而沒有原來的味道了,我現在吧,就是簡單給你提提氣色,咱們速戰速決好了。」
「就塗點唇膏吧,我嘴唇有點幹,黑眼圈也麻煩你幫我遮一下。」江橙睨了眼掛鍾,「時間也差不多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先生你長得省化妝品哈哈。」
江橙站起身,挺直腰板,理了理西裝領帶和衣角,盯著鏡中人的臉。
今天,他要和韓限結婚了。
他都沒好意思和韓限說,自己昨天幾乎一晚上沒閤眼。
因為緊張。
他都沒想到,結個婚能這麼緊張。
他不禁好奇,天底下所有新婚夫婦,都會像他一樣緊張得睡不著嗎?
還是他太誇張了?
韓限昨晚可是抱著他倒頭就睡了,睡得可香了。
香得半夜說夢話,還一個勁喊他老婆。
他猜這傢伙是在夢裡,把今天的流程彩排了一遍。
最好是這樣。
要不然只有他一個人這麼緊張,好不公平啊!
「到點啦,婚禮馬上開始,新郎化好妝了嗎?」
「好了,我馬上出去。」
他整理好衣襟,也整理好思緒,開啟化妝間的門。
兩隻海鷗恰好滑過頭頂,沒留下任何痕跡。
海風迎面拂來,帶著熟悉又陌生的涼意,和海闊天空的曠然。
向遠方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