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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樣無精打採的，不像你了。&rdo;

&ldo;哦，那我應該怎麼樣?&rdo;封景挑眉。

&ldo;應該對我說些刻薄的話，應該拿起手上的杯子潑我一臉水。&rdo;

封景被逗得笑出了聲，然後指著他：&ldo;你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受虐傾向?再說，我哪是那麼蠻不講理的人。&rdo;

&ldo;你蠻不講理比較好，對我說話別那麼客氣，越囂張越跋扈越好。&rdo;現在回想起來，她說得那些帶刺的話是那麼動聽。這樣的她，是多麼有生氣。

&ldo;你真怪啊!&rdo;封景仰起頭，看著天花板，思緒陣陣有湧來。

或許，狀況真的要變成那個最糟糕的了，封景有種一切成空的感覺。那些怨念，不甘，憤恨在她心底裡的影子越來越淡，一切變得那麼的無所謂。

再怎麼樣，今後的生活也是一片黑暗。她不但要失去色彩，很快又要失去陽光。

這時候，手掌心突然覺得熱熱的。她看向宋騰，是他牽著她的手。

&ldo;我在這裡封景，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在這裡。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努力去彌補。&rdo;

&ldo;你別放棄好不好?等情況稍微好點了，我們去一趟希臘，你以前很喜歡地中海風光不是嗎?&rdo;

封景最後還是接受了手術。

手術結束後，她眼上蓋了紗布。醫生說，這一週都不能拿下來。

因為之前已經瞎了幾次了，所以這次，封景並沒有覺得很難熬。反倒是宋騰，雖然封景看不到，但她能感覺到他有多焦躁。

他在椅子上坐不定一刻鐘，時常在病房裡走來走去。時不時會到她跟前，問問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封景被他折磨的夠嗆，終於在他問了第二十次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時候，她發作了。

&ldo;宋騰，你好煩啊!&rdo;

宋騰一愣，然後笑了。

&ldo;覺得我煩就好，說明你現在心情不錯。&rdo;

&ldo;你真的是有毛病。&rdo;封景真的是對他服氣了，怎麼會有這麼纏人的人?

&ldo;我想休息，你輕一點。&rdo;

&ldo;好的，好的，早點睡。&rdo;宋騰殷勤地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到旁邊的小床上躺著。他盯著她，看到她的氣息慢慢平穩後，他提著的心才放下。

宋騰很怕她心情鬱結，失明的滋味不是任何人的經受得住的。而且這兩天她的情緒很怪，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沈穎臨終前，性情也是大變的，宋騰很怕她一切看透，再也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畢竟接下來，她還有很多挑戰。

半夜，宋騰覺得頭疼欲裂，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怕吵醒她，宋騰死咬著不放。手死死握著拳頭，手掌心陣陣劇痛，有濕濡的液體流下。

&ldo;宋騰?&rdo;封景現在聽力很敏銳，稍有動靜就能把她驚醒。

&ldo;怎麼了?&rdo;他的嗓音沙啞，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封景知道剛才那壓低了聲的呻吟聲是他。她坐了起來，問道：&ldo;你是不是犯病了?&rdo;

&ldo;沒有，快睡吧。&rdo;宋騰想裝作沒事的樣子，但是那麼重的喘氣聲，沙子才相信他沒事。

&ldo;你要不要吃點藥?&rdo;

&ldo;不用，忍忍就好。現在一點點藥量已經壓不住了，多吃藥萬一又像上次那樣，弄到洗胃就不好了。&rdo;

封景說不出話了，她有些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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