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不同劇本(第1/3 頁)
白芷這些年時而進退失據、時而倉皇失措狼狽不堪,只不過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幅雲淡風輕氣定神閒的模樣,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些輾轉反側數著星星難以入眠的夜裡,她是如何咬著牙把自己活成一支隊伍。
當初,當初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閃念,讓她的後來的人生,他們所有的人的人生,都從此改寫。
當初那個選擇,對,白芷回憶了一下,無論她如何選,似乎都不會有好的結果,選事業選愛情,其實他們當初根本就沒有給過她選擇,只是一門心思的只想把她一下一下的錘進地獄。
眼前這個志得意滿的矮個女人,當初的一個贏面,換來了她多年的安穩人生。
而白芷,在許多年來,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她甚至不時的想,當初,當初他們在一起每天面對面工作約飯的交情,到底究竟是不是一場夢。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機,想起了那隻藍芽筆——那個有意味的“禮物”,似乎暗含著時時讓她想起他的心思。
只是,她再也沒有買過,可以用藍芽筆的手機就是了。
有人說,在一個男生的愛裡,一定有一條,是憐惜。愛是哀婉,是心疼是心酸,是看到了對方內心的柔軟與傷口,覺得自己之於對方是那麼特殊,對關心對方是否吃好睡好,擔憂對方受委屈和傷害,會激發保護欲,會有責任心。
回想起來,在觥籌交錯、侃侃而談的那些時光裡,她感受對方的目光,看起來也真不像是假的,也不像是為了逢迎或者欺騙而裝出來、演出來的,他應該沒有受過那麼專業的表演訓練。
只是,就是她一直想不通的,怎麼在一夜之前,整個世界都變了,變成了心牆高築、劍拔弩張、分外眼紅的境況了呢?
白芷手擱在沙發扶手上,抬起手卷卷鬢角垂下的髮絲,眼睛斜上看著空空的一處窗稜,咬著嘴角,輕輕一個冷笑,一副釋然而又悽婉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願賭服輸。”
朱小姐似乎稍稍怔了怔,估計是想不通對方怎麼就想通了,突然就願意歸順了。
不過到底是她,久經沙場怎麼會出紕漏,她清了清嗓子,嘴角擠出一個帶點慈祥的笑,“這是什麼話?”為了更逼真,她甚至伸出手,輕輕拂了拂白芷的手背,“其實我一直很看重你,私心裡還經常想培養你的。”
這下輪到白芷雲裡霧裡了,都已經時過境遷這麼久了,她如今這麼巴巴兒跑來,不會就為了這麼寒暄幾句吧?
心上這麼疑惑著,嘴上還是跟著客氣,手搭上對方的手腕,看似輕拍、實際藉機拂掉,內心萬馬奔騰,表面波瀾不驚——這不就是暗流湧動的修羅場嗎?
“你最近還好吧?有男朋友嗎?”朱小姐居然進一步關心起來。
白芷皺了皺眉頭,似乎想不起來怎麼回答,只是支支吾吾想要躲過去這個話題。
“天邊鑲金嵌鑽的月亮,也比不上眼前流轉的眸光、燭光搖曳的晚餐、輕柔觸碰頭髮的乾淨溫潤的指腹,還有伴隨清甜呼吸聲的耳邊輕語。”她竟然開始文藝起來,“或許就算身邊的是沒那麼心動的人,但是相比指尖流逝的沙和緩緩淌過掌心紋路的水......“
白芷突然就想起來雪天裡那一把紅色的傘,和傘下”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橫“的風景。
想到這裡,她一陣心軟、一陣心酸又一陣心痛。
不過,她馬上回過神來,白芷怎麼不記得當年她這麼文藝過呢?在她印象裡,她不一直都是”東風惡“的形象嗎?記得有次,在眾人一起等電梯的間隙,韓安瑞已經去了她的工作組,但是不知道因為一件什麼事,他突然斜過身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白芷的視線,她不知道朱小姐和他在進行怎樣的視線交流,但是她明顯能感覺到空氣中的劍拔弩張,就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