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赦(第1/3 頁)
“住嘴。”梁帝很反感那些文臣老派的跋扈。
想他大梁的江山,可是他朱全忠騎馬揮槍才打下來的。近來若不是先皇后重文輕武太誇張,養出了那些所謂滿腹經綸自以為是的文臣,他早便一刀砍掉當中一些迂腐人的腦袋。
“郢王昨夜已經供認不諱,朕也收回他一切冊封,貶去萊州做刺史,也算懲戒那廝了。往後,朱友珪一事,朕不想再議。退朝吧!”
“退朝!”內侍官尖細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伴隨著梁帝起身而去的落寞身影,一遍又一遍的迴盪開來。
敬翔怎肯放過這此機會,待還未散場之隙,高聲哭訴起來。
“陛下宅心仁厚,乃天下之福。便是帝王再勵精圖治,為國祚延綿長久考慮,還請陛下再立新後,也好壯大皇家後嗣。”
梁帝站住腳,長舒一口氣,轉而帶著無奈的語氣說,“是你慫恿眾人,說朕諸子皆廢,而朕的多年栽培之心也日漸消磨,如此,你還怎的好意思說壯大朕的後嗣?”
“老臣……”一時語塞,對於梁帝這番直白的話,敬翔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縱橫官場數年,真能叫他慌亂的事也是為數不多。
均王沒有食言,博王府的家奴們確實已經被他悉數送去西南邊境。敬翔他們也在朝堂之上,將郢王的黨羽們遣散擊破,一時間本就所剩不多的郢王一派,更是自顧不暇。
幾日後,花弄影突然在寢宮暈倒,通傳的黃門還未說完話,梁帝便匆匆推開懷裡美人,直奔鳴寧宮。
前後腳趕到鳴寧宮的,還有太醫院一干人等。
嚇壞的宮女邊哭邊說著,‘姑娘其實這些天一直都吃不下東西,只要聞到一丁點腥葷,就吐的膽汁都要出來。’
太醫聞言立即扯袖診脈。忽而眉頭舒展,轉身朝梁帝行朝拜禮。
“恭賀陛下,喜得龍嗣。”
“你是說,龍嗣?”梁帝初聞,還有些驚愕。而後在太醫的‘肯定’下,變得欣喜若狂。
“朕要如何待你才是?不要再跟朕慪氣了,好嗎?”梁帝坐在床邊,握住花弄影的手忍不住放在嘴邊吻了又吻,眼眸中的淚花也因歡喜變得甜蜜。
接著,太醫又說她體內元氣太虛,乃常年心中鬱結久散不開所至,到如今還能掛住胎,已算難得之事。故,此胎註定羸弱,以其母如今的孕體,怕是腹死胎中的可能極大。
梁帝嘴角暖意瞬間凝住,房中除花弄影外,眾人皆大氣不敢出,更有鳴寧宮當差的宮女嚇得瑟瑟發抖。
梁帝久久不能緩過神,腦海中盡是花弄影說過的話。
‘我這一生啊,可以生如芻狗,也可以死如螻蟻,唯獨不能釋懷,就是被人暗害糟踐。’
‘花弄影算什麼東西,還比不過那些風塵女子,別人風過留塵,至少在這世間來一遭尚可敢愛敢恨。而我,不過是你們擺在案板上翻來覆去的羔羊,雖然有血有肉,可心如死灰,陛下可知?’
這般算來,她心中的鬱結,追根溯源皆因他而起。
突然心處像是被人扎進了銳器,痛的他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目光投向床榻上的花弄影,梁帝眼底的慚愧一閃而過,隨即恢復往昔的凌冽。
“朕要她們母子平安,盡一切可能,朕都不允她們母子有礙。”
“這……”太醫們面露難色。
“否則,整個太醫院便為她們陪葬吧!”輕描淡寫的說完,梁帝轉身而去。留下太醫們跪在榻前,久久不敢抬頭。
花弄影早已醒來,方才太醫的話,她也盡收耳底。
敬翔送來的藥果然厲害,這害喜症狀竟讓太醫都難查出端倪。隔著衣料,她手指輕輕觸到腹部,‘孩子’一詞讓她有些為之觸動。不知幽恨是否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