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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被丫鬟隨從簇擁出寺。
路上經?過前?寺大佛堂,秋風席捲,天地一片昏暗,路過那棵先前?與謝姝盧寶月逗留過的百年銀杏樹,春燕驚呼了聲道:“這?都要下雨了,樹下竟還坐著個人呢。”
賀蘭香循聲望去,果然在枝葉搖曳的銀杏樹下看到抹清瘦的背影。
背影是個年輕男子,身著一襲說青不?青,說灰不?灰的布衣,坐在青砂石坐墩上,一隻手自然垂落,一隻手放在石桌上,手中握了盞茶,茶水已冷,無煙絲縈繞,亦無茶香陪伴。
大雨將至,香客都跑光了,只有他孤零坐在風沙席捲的樹下,像是在等什麼人,但等了很?久都沒等來。
春燕好心喊道:“喂!要下雨了,先生快找地兒躲雨去吧,樹底下可待不?得,會遭雷劈的!”
話音落下,那背影紋絲未動,彷彿自成一隅,外界風起雲湧,喧囂嘈雜,皆與他沒有關係。蒼老的銀杏樹尚且枝繁葉茂,他卻比乍起秋風還要蕭條。
冷清。
這?是賀蘭香下意識想到的詞彙。
“好了,別管他了,”細辛道,“回家要緊,隨便?他躲與不?躲,橫豎雨淋不?到咱們身上。”
春燕一想也是,便?沒再多?管閒事,動身繼續往前?走。
倒是賀蘭香,不?由?得扭頭多?看了那背影幾眼。
頭髮是黑的,說明這?人還算年輕,應該也是寺廟裡的香客,一身樸素,氣?質清冷,又或許是修行寺中的行者,總之,不?太像是庸碌尋常人等。
賀蘭香轉回臉,想要專心走路,一剎之中的眼角餘光,卻又穩穩落到了男子持盞的手上。
那隻手肌膚冷白,手指修長?,骨節勻稱分明,握住杯盞的指端,可看到因略微發力而暈染出的淡淡粉色。
手長?成這?樣,臉一般差不?到哪去。
賀蘭香徹底收回了眼,不?想跟個登徒子似的圍上去細看人家相貌。
她這?人的好奇心並不?旺盛,轉眼便?能忘卻一時的新鮮。
比如剛出寺門上了馬車,她就已經?將注意從那道清雋的背影轉到謝折身上。
她現在覺得謝折就是殺人太多?得的報應,不?然怎麼每次領兵外出都趕上陰天下雨,所謂天時地利人和,老天都不?願幫他。
“等等。”賀蘭香突然出聲,有點想回去給謝折求道平安符。
馬車停下,細辛詢問:“怎麼了主子?”
賀蘭香思忖一二,又長?舒口氣?,“沒什麼,接著走吧。”
於是車轂繼續轉動。
平安符這?種東西,女若為男求,要麼母為子求,要麼妹為兄求,要麼妻為夫求。
她和謝折,哪種都沾不?上。
賀蘭香悶悶不?樂了一路,連雨點選打車簷的聲音都未曾留意,一直到回到府中下車,才發現這?場秋雨來得如此急切。
她在傘下看著天,眉頭皺得更?緊了。
細辛留意到她的神情,安慰道:“主子放心,謝將軍會平安回來的。”
“誰說我擔心他了。”賀蘭香飛出記眼刀,“我是嫌天潮地溼,走兩步路,雨水將我的裙襬都弄髒了,看著便?糟心。”
“是是是,奴婢多?慮了。”細辛不?戳破,無奈回應著,心想您又能騙得了誰呢。
秋雨淅淅瀝瀝,時大時小,一下便?連下了七日之久,將天上的寒氣?都帶到了人間,終日昏暗,不?見日月。
傍晚,房中潮氣?不?散,細辛燻艾驅潮,順便?用?艾煙給賀蘭香薰了腳趾保胎,
春燕忙活著與其他小丫鬟更?換窗布,把清透的霞影紗都換成了描金絹布,邊忙邊聊起閒天,說完了閨中私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