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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儀點點頭，在珍珠的攙扶下走進去。

正院長了些雜糙，好在這地兒比較乾燥，並沒有cháo濕的黴味兒，一些角落還放著早已枯死卻還擺放著的盆景。牆角處有一枇杷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沈靜儀閉了閉眼，依稀能想起來當年模樣。

正房裡，因為長年不見陽光，所以有些許黴味兒，但其他的倒還好，許是經常打掃收拾的緣故。

屋裡基本的陳設都還在，不過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看起來也有些空蕩。

謝嬤嬤在一旁解釋道：&ldo;當初夫人去了之後，老夫人便親自監督丫鬟們將夫人這兒的貴重東西都搬到了您那兒。&rdo;

沈靜儀微微頷首，她有些印象。

臨窗的大炕上有一絲陽光鑽入，she在黑漆桌上，讓她微微失神。

&ldo;娘，為什麼妹妹有爹我沒有？&rdo;

四歲的小孩子並不懂大人之間的事情，她只是看到父親抱著妹妹，沒人抱著她，所以便好奇地過來問了。

大炕上，已經病態明顯的婦人，蠟黃的臉頰很是消瘦，但是那眉眼卻和如今的沈靜儀有七分相似，依然不掩秀色。

面對自己疼愛的女兒的詢問，她牽起了一抹笑容。枯瘦的手摸著扎著兩個包子的頭，輕聲道：&ldo;儀姐兒有娘也是一樣的啊！爹爹不陪你，娘陪你講故事聽好不好……&rdo;

小時候，娘就是這樣安慰她的，那時還小，一有玩的便也忘記了自己原來的目的。

沈靜儀眨了眨眼睛，身邊的人皆安靜佇立，無人打擾她。

一晃十年已過，再回首，徒留一室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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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初cháo

&ldo;動手吧，都小心些，別損壞了這裡的一糙一木。&rdo;她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

幾人終於鬆了口氣，&ldo;是……&rdo;

綠拂力氣大，去院子裡打水，這裡還放著一些打掃用的東西，所以什麼都是現成的。

沈靜儀也沒閒著，親自挽了袖子，謝嬤嬤見了忙丟下手裡的抹布，&ldo;小姐不可，這粗活兒還是奴婢來做吧，您的手嬌貴……&rdo;

&ldo;無妨，母親的地方，應當由我這個做女兒的來打掃，也算儘儘孝心。&rdo;她拿了抹布將炕桌擦了擦，一點一點，仔仔細細。

謝嬤嬤看的眼睛酸，忙轉過身去，擦著高几桌。

外頭，珍珠掃著地，一地的腐葉爛糙，好在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綠拂邊打水邊跟珍珠說道：&ldo;這地方挺大的，原來小姐以前就住在這兒啊！&rdo;

&ldo;噓，少說些，沒看見小姐心情不好麼，咱們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戳小姐的心窩子。&rdo;

&ldo;我也沒說什麼呀！就是好奇嘛，小姐長得這麼漂亮，也不知夫人長個什麼樣兒。&rdo;

珍珠頓了頓，說道：&ldo;我以前聽幾個嬤嬤說過，當初二夫人長得可漂亮了，老夫人最喜歡的就是二夫人。只可惜……算了算了，別說了。&rdo;她揮揮手道。

綠拂撅了撅嘴，誰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自然也想知道。

可惜她再繼續問，珍珠說什麼也不開口了。

正房裡，沈靜儀幹了些活兒便覺得熱了起來，越幹越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