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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他甚至不敢抬頭看著封天縱，顯然真是歉疚極了。

原來如此，事實竟與傳言有如此大的區別。

並非楚涵瞧不起封天縱，強迫封天縱解除婚約。而是雙方早已談攏，封天縱還撈到不少補償。

既然是你情我願之事，封天縱又有何資格不快？

以往門內弟子替封天縱打抱不平時，那人只是淡淡苦笑，並不出言辯駁半句。現在想來，倒有誘導之嫌。

易靈真人揚了揚眉，反問道：&ldo;若要說起來，當年的事情全怪為師一人，與你可有半點關係？再大的歉疚，因為你在他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也就磨平了。&rdo;

&ldo;是。&rdo;左溫鼓足勇氣應了一聲，他乖順的模樣，看得封天縱一陣惱恨。

今日之事，他本來十拿九穩。誰知易靈真人好巧不巧，直截了當破壞他的計謀，還冷嘲熱諷自己好一陣。

礙於身份差別，封天縱只能將所有怨氣埋藏在心中，竭力忍耐不說半句話。

周遭弟子敏銳瞧出場內氣氛微妙，個個屏氣凝神直接沉默。

&ldo;走吧，你還有什麼捨棄不下。&rdo;易靈真人微微皺眉，&ldo;非要封天縱讓你跪上十天十夜，你才甘心？&rdo;

看似無情實則袒護的話語，更讓左溫面頰微紅。

他們二人剛要離開，就有人驟然插言道：&ldo;易師兄這句話，可是責怪我沒有教好徒弟，讓他苛待了楚涵？&rdo;

隨著冰冷話音，一位白衣女修踏著五色雲光落地了。她容顏明艷如花，周身氣質也極為柔和。

那女修說起話來，卻是字字犀利：&ldo;若是易師兄挑剔天縱，我倒要替那孩子打抱不平。楚家雖然將聘禮十倍償還，他們卻狠狠踐踏了天縱的尊嚴。&rdo;

&ldo;即便天縱答應解除婚約，他整顆心早已千瘡百孔，誰能體會他的苦楚！即便讓楚涵在他洞府前，跪上三天三夜又如何？如果能殺了楚涵，就能消弭天縱曾經受到的傷害，我怕會直接動手。&rdo;

宋問雪就拍了拍封天縱的肩膀，憐惜之意不言而喻。封天縱也並不掩飾半點，他只低低喚了一聲師尊，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句話，果然讓易靈真人極為不快。他一字一句道：&ldo;問雪師妹，身為長老，你就是如此對待門中弟子？&rdo;

眼見易靈真人發怒了，宋問雪並不畏懼半點。她眯細眼睛嗤笑道：&ldo;我現今修為雖然比不上師兄，壽元卻一定比師兄長。&rdo;

&ldo;不出三月，易靈師兄再也壓制不住心魔。到了那時，我看你要怎麼袒護你這個徒弟。&rdo;

那師徒二人逕自揚長而去，模樣瀟灑又得意。

易靈真人的表情剎那間冷凝。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死後楚涵會有何等待遇？

楚涵怕會被門內長老交給散修，任由其報仇洩憤。楚涵是個好孩子，可惜偏偏姓了楚。

中年道人沒有說話，他挺直脊背忽然有了一瞬瑟縮，表情也有了幾分落寞。

封天縱被宋問雪帶回她居住的長寧山後，就極為恭敬地立在一邊，並不出言半句。

白衣女子斜靠在臥榻之上，媚眼如絲：&ldo;你原本計劃真是很好。我倒想看看，易靈真人瞧見那情形時的表情，必定精彩極了。&rdo;

&ldo;多謝師尊稱讚，可惜計劃有了出入。&rdo;封天縱低聲應答。

&ldo;沒了這次，還有下次。&rdo;宋問雪擺弄著她纖細手指，揚聲笑道，&ldo;那師徒二人，不是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到迴天丹上麼？

&ldo;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