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宴二(第1/2 頁)
女子宴席上,因是自家女回門,林夫人並未請勳貴姻親作陪太子妃。是以主要就慶陽侯府的幾位直系女眷連帶她的胞姐。
當家夫主酒宴上的事,只瞬息便傳到了隔壁擺宴的女眷一席。
慶陽侯林夫人聽聞,氣的縮在袖子裡的手握緊,緊到握出青筋來,一雙眼睛惡狠狠得盯著二嬸。
嚇的二嬸縮了縮脖子,連菜都不敢再夾,只恨不得當場來個活人大變空氣的戲法。
此刻林夫人的胞姐,雖然一直要巴結仰仗這個妹妹,但也不願此刻妹妹做出不合適的言行。她笑著對林氏道:“妹妹您莫生氣,您也知道她二叔原本就不大會說話,並不是誠心為難兄長。”
說完拿眼神示意自家胞妹,此場合,不可。
林夫人接受到胞姐的眼神,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胸脯激烈起伏几下後,強行壓抑住怒火。
正在這時,下人打起迎客廳的珠簾,江蕈走了進來。她一雙美目掃視眾人,見氣氛微奇妙,依她對林夫人的瞭解,心中立馬猜測:這定然發生了讓林夫人不順心之事。
江煥見江蕈爽利地一下坐到正位之上,毫無謙讓之舉。
一向不對付的她奚落道:“姐姐好大的派頭,雖說你當下是太子妃,但畢竟有叔祖母、母親這幾位長輩在,你怎好如此這般直接坐下?”
嚇得旁坐著的三叔祖母臉色微變。
江蕈瞥了瞥這位擁有兩個生辰的妹妹,笑不見眼底:“怎麼,二妹妹的意思是,需林夫人你們再給我磕頭,我免了平身,再入座?”
江煥被她這話嗆的小臉憤憤。卻心中也知,江蕈這話說的也符合禮儀,太子妃現在就是皇家人,此刻場中這幾位女眷,若要計較,還真得再跪下請安,平身,再序坐。
她腦中飛快地運轉,趕快抓江蕈話中的“林夫人”三字道:“皇家,最是重視人倫孝道,姐姐你稱呼母親為林夫人,太子妃再尊貴,也不能罔顧人倫不敬嫡母!”
“我母親早已長眠九泉之下,不知二妹口中的母親是哪位?”江蕈慢悠悠掃過在座的幾位女眷,點頭示意,雖有幾位是長輩,但她位尊,也算全了禮數。
她轉過頭繼續向著江煥發問:“我乃元配嫡長女,在這慶陽侯府誰敢攀到我前面論一個‘嫡’字?
女宴,鴉雀無聲。
林夫人袖中的手,止不住輕微顫抖。這個長女之前,重來不會在她面前針鋒相對,她幼時,即便遭受繼母磋磨也是一聲不吭的默默承受。
想想多年前,她入侯府不久,剛接中饋,剛巧正值年關,她故意忘記給朱雀堂的這位長女配置冬衣。
江蕈也並未去祖父母那處告狀,父親又是從不管她的。長女忍受寒冷數日,直到她的祖母一日突然想念大孫女,臨時拄著柺杖到了朱雀堂方知內情。
雖後來補辦冬衣。但從這件事開始,林夫人就知,這位長女在這侯府是忍受度極高的女郎,似乎許多事都並不入她的眼。
更何況,侯爺一向維護自己,對這個長女根本不上心。所以林夫人甚是恣意暢快,過著侯夫人的日子,最初晨起昏定,她可沒少讓江蕈室外站規矩。
瓢潑大雨、臘月寒冬也沒讓江蕈少一天。
直到後來老侯爺和老太太將江蕈接去任上,這彼此之間就少了數十年的往來。
直到此次江蕈受傷從戰場回來之後,林夫人就發現,江蕈不再是幼年那個忍氣吞聲,好拿捏的小女郎了。
特別是大婚之日,若是按她幼年的脾氣,定然幹不出擺出生母的靈位,辭別父母之事。
想到這兒,林夫人擺出大度的笑:“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煥兒不可無禮,太子妃坐尊位是應當。咱們便讓下人們開始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