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我皆同類(第1/2 頁)
決定他人的生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月知霜上輩子殺過的人,興許比自己的頭髮絲還多,可從未有一刻,令她顫抖畏懼。
戰場上的殺人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為了她手下的兵將,逼不得已。
而如今她每屠一刀,合上眼時,對方不僅安靜,神色安詳,彷彿得到了救贖,一聲不吭。
血液刺得她的眼瞳再次猩紅,可神智卻意外的清醒,耳畔無數道苟延殘喘的呼吸,在他們四人一刀刀下漸漸平靜。
沒有人痛呼一句,就連先前哀嚎的野獸竟也失了聲,直至死亡的終點。
她想起了上輩子死前,也是這般,雙目失明在最後一刀結果她性命時,眼前出現了鳥語花香,出現了月府上下繁忙的人影,瞧見了她的手下結婚生子。
站定在鮮血裡,謝從寒款款走來,衝她伸手,骨節分明的手乾乾淨淨,分毫不被沾染。
\"大小姐,走吧。\"
月知霜回過神,眼前的他依舊淡漠平靜,與前世的他並無區別。
唯一的區別,如今他與她執手,站在離她心最近的地方。
謝從寒食指粘過她的眼角,拭去了淚,又轉而拭去面頰上的血漬,每一下都很輕柔。
月知霜心都化了。
梁帝道,待他們一行人出去後,再派兵進來掩埋。
要把這祖帝的墓葬作為他們最後的棲息地,願魂歸所願。
這一地屍體,郝風拾起了一塊木牌,灰突突,刻得字因年月而磨損,依稀可辨\"謝\"。
他交於梁帝。
梁帝看後,試圖從這群面目全非的屍體裡認清,木牌乃僕從所戴,即便如此,梁帝年幼時,最常去的,正是謝家。
謝家人的臉,僕人的臉,他從未忘卻過。
\"謝從寒。\"梁帝站定在一位死者前,此人頭髮全無,五官塌陷,生前定是被折磨至毀容,雙目無神,死死的睜著,盯住一方。
\"這是你父親的隨從,姓鍾名義。\"
謝從寒垂眸,默不作聲。
郝風替他合上雙眼,依舊紋絲不動,死死盯著上方的謝從寒。
空洞裡,他瞧出了失而復得的欣喜。
謝從寒跪在屍首前,喚道:\"鍾叔。\"
\"一路走好。\"
三個響頭,每一下都很沉重。
他親自替鍾義合上了眼,鍾義似乎得到了安慰,僵硬的屍身放軟,面頰鬆動遲緩下去,毫無猙獰之相,似是安詳。
月知霜望著遠方唯一亮著火光的通道,輕飄飄吐出話來,
\"接下來,該算算賬了。\"
……
五人踏進這最後一扇門。
一聲畸形的獰笑響起,\"哈哈哈哈,你們真敢來?\"
\"天神的傑作,是否讓你們眼前一亮?\"
此人面目猙獰,眼瞳詭異的散發著幽光,滿口獠牙,止不住的流出唾液。
藉著幽綠的火光,看清了他的臉,已非正常人類,肌膚上的雲狀斑紋,閃閃發光。
蛇磷。
月知霜心生厭惡,竟不知是該誇東桑人厲害,還是變態。
竟能把蟒蛇的面板,植到人臉上去,不死就算了,還能與他們對話?
梁帝怒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對方笑得更加癲狂,扭動的身子更加像一條花蛇。
\"偉大的君主,何不加入天神的麾下?\"
\"加你大爺,聖上,可別聽他胡言亂語,這個是個瘋子。\"月容稟道。
梁帝瞪了一眼他,朕能不知道他是瘋子?
對方循循善誘,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