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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夏庭晚知道自己應該冷靜一點，可嗓子眼除了這三個字，卻吐不出別的字眼。

對不起。

他彷彿看到了那個躲在角落的傷痕累累的自己，看到蘇謹被虐待得奄奄一息的模樣，然後‐‐小小的尹寧滿臉是血地躺在車禍現場的樣子。

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被大人們毆打、虐待、拋棄，為什麼其他的小朋友都是被疼愛保護著的存在，可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並沒有被世界善待啊。

為什麼，他最終還是長成了最討厭的大人的模樣，去肆意傷害了另一個無辜純真的孩子。難道他身體裡真的流淌著夏仲予令人作嘔的罪惡血脈嗎。

&ldo;庭晚，&rdo;他耳邊彷彿傳來了模糊的呼喚，可是又不太真切，直到第二聲：&ldo;夏庭晚!&rdo;

他被猛地拉了起來，站直了身體之後才發現是蘇言。

&ldo;堅強點。&rdo;

蘇言按著夏庭晚的肩膀，又重複了一遍：&ldo;你跟我說要照顧尹寧，你明白這件事的含義嗎?&rdo;

夏庭晚有些恍惚，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蘇言。

蘇言的神情很嚴厲：&ldo;你要照顧一個受過傷的孩子，你就要很堅定、很強大‐‐你要收拾好你的負罪感，不再自溺在過去裡‐‐告訴我，你能做到嗎?&rdo;

夏庭晚顫抖著：&ldo;能……&rdo;

他聲音微弱，可望著蘇言時，卻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重複道：&ldo;我能。&rdo;

蘇言聽他這麼說，表情也漸漸和緩下來，放了手之後退開一步坐在沙發上。

夏庭晚用力吸了口氣，才終於逼著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趙南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過來站在他旁邊，伸手遞過來了他的茶杯，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庭晚喝了一口百香果茶，緩過來之後，才輕聲對尹寧說：&ldo;寧寧，等我的房子收拾好了，就來接你過去住，好不好?寧寧喜歡什麼樣的房間啊?喜歡寵物嗎?&rdo;

尹寧顯然是聽到了。

可是他既不看夏庭晚，也不回答，就只是低著頭站在那兒，倔強地露出一截細細白白的後脖頸。

夏庭晚心底忽然泛起一股憐惜、愧疚、和想要彌補的心情交織的複雜情緒‐‐

他看著尹寧，某種角度像是看著過去的自己。

或許是場面有點僵持，坐在一邊的溫子辰&ldo;咳&rdo;了一聲，然後輕聲喚道：&ldo;寧寧。&rdo;

尹寧聽了立刻快步跑向溫子辰，小小的手一下子緊緊拉住了溫子辰的手，小聲叫了句&ldo;子辰哥哥&rdo;，然後就背過身去不看夏庭晚了。

小男孩對溫子辰的那種信任和親近，顯然和麵對夏庭晚時截然不同。

&ldo;言哥，&rdo;溫子辰用手揉了揉尹寧的頭，站起來說：&ldo;要不我先帶寧寧上樓待會兒吧?&rdo;

&ldo;嗯。&rdo;蘇言應了一聲。

夏庭晚看著溫子辰和尹寧上樓的背影，不由感到有些尷尬。

我能的。

他在心裡又這麼重複了一遍。那三個字像有種魔力，想一遍，胸口就會憑空生出一絲勇氣和定力。

蘇言等到溫子辰他們徹底離開之後才開口：&ldo;尹寧媽媽找到了，在戒毒所。我前兩天去見了她談尹寧的事，她不肯給監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