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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他……&rdo;

夏庭晚聲音發抖：&ldo;他愧疚。&rdo;

&ldo;沒錯。&rdo;許哲乾脆地說：&ldo;他愧疚、自責、還會摻雜著痛苦，甚至是對自己的怨恨。你記住，這是18歲的蘇言，他自己才剛成年，就眼看著弟弟的血肉之軀在他面前被火車撞得支離破碎，這種打擊，你覺得一個人要花多久才能走出來?&rdo;

夏庭晚嘴唇微微發顫，他答不出來。

&ldo;五年、十年，一輩子‐‐都有可能。但是這件事還有一個細節，涉及到你，這一點對蘇言絕對是有影響的。那就是蘇謹不是跳樓、不是喝藥，他是在蘇言面前被火車撞死的，鮮血淋漓。&rdo;

許哲盯著夏庭晚的眼睛，他的眼神此時非常有力，一字一頓地說：&ldo;再回到你。你的車禍現場，你想過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場景嗎?你當時是昏迷的，你看不到，但是蘇言追出去追你，他是最快到現場的人，對不對?所以他看到了。&rdo;

&ldo;我們誰都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樣子，但是可以適當地猜測一下，車當然是撞得七零八落，你倒在裡面，不省人事‐‐蘇言到了現場，他不知道你是死是活，第一眼就看到你滿頭滿臉都是血躺在那兒，你再設想一下，那時的蘇言是什麼感覺?&rdo;

夏庭晚只覺得胸口轟隆一聲，他大口地吸了口氣、又吸了一口氣。

他從來沒從這個角度去解讀過那場車禍。

是的，他從來不知道他當時的慘狀。

他醒來時，身上打了麻醉，躺在醫院裡，有一瞬間甚至忘了發生了什麼了。

可是蘇言看到了，蘇言是第一個看到的人。

&ldo;你倒在那兒，相似的場景‐‐鮮血淋漓。對於蘇言來說，他可能有一瞬間以為你死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場的場景，又在他面前重現了。你再仔細想想，這對這個愛你的、受過傷的男人來說，是什麼的一種打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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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倒在那兒，相似的場景‐‐鮮血淋漓。對於蘇言來說，他可能有一瞬間以為你死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場慘禍的場景，又在他面前重現了。你再仔細想想，這對這個愛你的、受過傷的男人來說，是什麼的一種打擊?&rdo;

夏庭晚捂住臉，整個人都無法控制地微微蜷縮起來。

他不是答不上來，而是他幾乎不忍心去細想，過了好久，終於喃喃地說：&ldo;他那時，一定好痛苦。&rdo;

&ldo;他不僅是痛苦。你還記得嗎，你出車禍之前最後對他說的那段話，你說他是利用對你的愛，彌補對他弟弟的愧疚‐‐&rdo;

許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ldo;這都是車禍事件裡的細節，你如果把它們拼湊起來，會發現蘇言視角中的這次車禍事件，慘烈到幾乎可以把他整個人摧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自責，他的潛意識會把你的車禍歸咎於自己，他不僅對你歉疚，也對你說的那個孩子‐‐寧寧，感到歉疚。庭晚，一個人如果突然地承擔這麼多沉重的東西，是會受重傷的。&rdo;

許哲說到這裡，伸出手扶正了夏庭晚的臉，看著他臉上的那道傷疤，低聲道：&ldo;你看，這是車禍給你留下來的傷疤，它在面板肌理上，雖然會很令人苦惱，同時你也能看到它在漸漸變淡、變好。但是蘇言受的傷，我們誰也看不到，我們只能靠這些細節，一點點地分析，去嘗試接近他的內心世界。&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