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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柏微微嘆了口氣，&ldo;你別指望能夠糊弄過去，陛下看著御下寬緩，但吩咐過的事是絕不忘的，況且這次陛下是動了真怒。&rdo;

早上川柏剛把乾清宮的宮人叫到一起，準備挨個盤查是誰洩露宮裡的訊息的時候，海棠主動的找到了他承認。

川柏登時一驚，他仍舊命徒弟盤查，做出仍未找到的假象掩人耳目，私下裡和海棠單獨商議。

海棠當時便說道，若是皇帝問起，她就主動承認，若是罰便也認了。

川柏卻不這麼想，如此一來定是要傷李祐溫的心的，二來他和海棠一起在宮中長大，早已不知不覺將她放在了心裡，他不想看到海棠受罰。

他明知自己不可能，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祝福她，並想替她承擔所有罪責。

海棠雖不知他的心思，但也絕不同意，商議了一上午，兩人仍是沒有談妥。

海棠牙一咬，說道：&ldo;陛下就算真怒，將我打死我也甘願，沒得道理你去替我。&rdo;

川柏強壓下所有焦躁，說道：&ldo;皇上二十年來，貼身的就是咱倆，你若照實說你背叛了她，豈不傷了皇上的心？&rdo;

海棠最是忠心，心裡躊躇還是犟道：&ldo;我是為了皇上好，陰雲霽根本不是個好人。皇上知道了念我一片忠心也不會苛責我的。&rdo;

川柏聞言壓不住心裡的火，酸道：&ldo;平日挺精明的人，怎麼最近傻了，是不是跟那個小書童待久了。那些個僭越的摻和主子的事的，哪個不打著忠心的旗號？今日午門的事你也聽著了，顧江離不比你忠心？你看不出來皇上心裡不高興呢？況且你說陰督公不是好人，你有什麼證據？&rdo;

海棠自覺理虧，&ldo;我就是直覺，你且等著吧。&rdo;

川柏知道海棠開始耍賴了，她只要一不講理他就拿她沒辦法，安撫道：&ldo;你聽我說，你直接去認肯定不行，你若是不讓我替你認的話，咱們就推到陰雲霽身上。&rdo;

海棠看著川柏幽深如墨的眼神，心裡有片刻不忍，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她便慢慢的點了點頭。

川柏倏忽笑開，白淨的臉上一片陽光明媚，柔聲說道：&ldo;沒事，你不用有負罪感，也不用害怕。&rdo;就算日後事發，陰雲霽報復，我也全都為你承擔。

海棠不知他所想，只默默的向前走。

李祐溫推門進了御書房，屏退了眾人，轉頭看向川柏和海棠，目光裡溫柔退去，透露著冷靜。

李祐溫看著川柏，問道：&ldo;查的怎麼樣了？&rdo;

川柏跪伏著，看不清面孔，只有清澈的聲音傳出來，說道：&ldo;回稟陛下，乾清宮諸人並無異樣。&rdo;

李祐溫訝然，蹙了蹙眉頭，說道：&ldo;你確定嗎？&rdo;川柏比海棠穩重，他辦事李祐溫很放心，從來沒有問過第二遍，今日卻破了例。

跪在一起的海棠聞聽此話已經動搖了，卻被川柏搶了話。

川柏只吐出了兩個字，如同金鐵相撞：&ldo;確定。&rdo;

李祐溫垂眸思考片刻，低低說道：&ldo;這絕沒道理，他若不想朕上朝，沒必要去陪朕，況且他今日鬼門關外走了兩遭。&rdo;

川柏說道：&ldo;陛下，這就比方種了棵白菜，辛苦施肥捉蟲養到大，最後卻拔掉吃了一樣，很多時候人做事就是會前後矛盾的。&rdo;

李祐溫沉吟不語，目光卻在川柏和海棠身上轉了一轉。

屋裡靜得落針可聞，空氣中彷彿凝成了一塊冰。

海棠的手心慢慢濡濕，她實在受不了心裡的壓力，幾乎要坦白。川柏感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