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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希夷回頭看去,李祐溫的臉上無悲無喜,她的聲音有著滌盪一切的乾淨,她說道:&ldo;賀希夷,朕說過,朕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今日你終於如願,朕,恭喜你。&rdo;
賀希夷茫然的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李祐溫低低笑道:&ldo;你和朕,六歲相識,至今十四年。能撐到現在,夠久的了。以後,如無詔,你就不要回京了。&rdo;
陰雲霽暗自鬆了口氣,終於如願讓賀希夷從盛京城裡消失了,再也不會礙他的眼了。
御書房的門開合,李祐溫頹然的坐回了梨花木椅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離別於她,走的不是賀希夷,而是生命的一段時光。
陰雲霽輕輕的拾起散亂一地的奏摺,仍舊攏好,卻全放在了自己桌面上。輕輕的挑起鎏金爐點燃安神香,靜謐的香氣緩緩充盈了整個房間。
安靜的做完這些,陰雲霽走到李祐溫身邊,溫馴的跪了下來,恰好在李祐溫能摸到的地方。
溫順熨帖,引不起任何人排斥。陰雲霽用這種方式安慰她,好在李祐溫沒有趕走他。
時間靜靜的流逝了片刻,光線緩緩的移動了寸許。李祐溫睜開眼睛,流轉著清冷的目光看向手邊的陰雲霽。
光線給他的臉龐鍍了一層光,臉上細細的絨毛都顯得可愛,他卻彷彿毫不自知。
坐擁傾城容貌,行事卻乖巧體貼。
賀希夷遠走,顧江離禁足,現在身邊只剩下他,卻奇異的讓她心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難過。
陰雲霽感覺到李祐溫在看他,他心裡有著隱秘的歡喜。他知道李祐溫現在的心裡出現了細縫,他要抓緊時機擠進去,能進一寸進一寸。
就在陰雲霽覺得自己有勝算的時候,忽然聽見李祐溫用冰冷又懷疑的聲音問道:&ldo;你是怎麼知道,慶王不會攻打南安門的?&rdo;
第33章
錢婉和李祐湛仍被關押在毓清宮,不知道等待她們的命運如何。雖同處一宮,錢婉卻仍是和女兒半句話都沒有。
李祐溫換了常服,領著陰雲霽分開層層守衛,踏入宮中。
她先到了主殿,去看錢婉。錢婉仍是養尊處優的樣子,李祐溫來了,她也不見禮。丹鳳眼一挑,看著指甲上染的丹蔻,可是任誰也能看出來,她已是強弩之末。
李祐溫並不怪罪,左右搬了椅子,她就坐在錢婉對面。錢婉打定了主意不去看她。
李祐溫笑笑,不以為意,閒閒的開口道:&ldo;先帝當年奪嫡艱險,異母兄弟姊妹一個沒留,太后是經歷過的。&rdo;
錢婉冷笑一聲,&ldo;是又怎麼樣?慶王雖是我錢家生的,他也是你弟弟。怎麼,你想學你父親的本事,向你親弟弟下手?&rdo;
李祐溫不動聲色,接著說道:&ldo;先帝唯有一個同母弟弟,雖然當年不親,也不忍殺之,至今囚在海方寺的後山上,對吧?&rdo;
錢婉瞳孔一縮,神情陰晴不定,故作鎮定的說道:&ldo;是又怎麼樣?&rdo;
李祐溫說道:&ldo;朕確實不想對親弟弟下手。可若是,慶王不是朕的親弟弟呢?&rdo;
錢婉驚恐的說道:&ldo;你放肆,你這是誣陷。你心狠手辣,和你父親如出一轍,竟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rdo;
李祐溫的桃花眼不再帶著常年的溫柔,一眨眼中寒芒刺骨,她厲聲喝道:&ldo;錢婉,你仍舊不知悔改。皇室胎記做不了假,李祐深在宗人府,扒了衣服洗涮。你以為一盆水洗不掉那胭脂,十盆水還洗不掉嗎?渾身上下一絲印記也無,你敢說他是朕的親弟弟,是先帝的親兒子?&rdo;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