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血線(第1/2 頁)
或許寒風是欺軟怕硬之輩,遇強則繞,遇弱則橫,這不此時正在萬畝良田中肆意而為,時而翻轉,時而跳脫,時而舒緩,時而勁急,好似一個情緒不穩定的孩童,擾的田中青苗不停的低伏搖擺,宛若水流動盪的湖泊一般。
楚懷楠此刻陰沉著臉慢慢悠悠的朝著楚家村行來,雙臂抱胸,右胳肢窩一直夾著開裂的鐵鍬木柄,木柄中間搭載了橫在胸前的右臂之上,鐵鍬的頭部則一直穩穩的端著楚利夜鮮血淋淋的頭顱。
“是時候攤牌了,否則對我以後的道途影響頗深!”
楚懷楠微微抽了抽鼻尖,抱緊了懷裡的鐵鍬,聲音無比堅定。
空中星月不顯,灰白的雲跡如一條長河一樣再空中橫貫東西,其中的雲氣洶湧的猶如洶湧的波濤一般,時不時的變換著的形狀,為死寂一般的蒼穹點綴出了一種稍有的靈動之意。
冷風吹的楚懷楠的衣發皆飛,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樣,混亂如麻。
不過少年此時的情緒雖然混亂,但是思緒卻極其明晰,他一路走來,步伐穩健,身影如山,所過之處,身後則留下了一條斷斷續續的殷紅血線,觸目驚心。
血線彷彿一條紅線,雖然不直和不實,但是卻不影響它有,就如人心中的底線,清晰而透亮。
天道有衡量天地間一切的法則存在。
世間有權衡善惡是非的法度存留。
每個人的心裡當然也有一條揣度深淺的紅線。
紅線乃是常說的底線,其代表的則是本人的忍耐極限和道德承受程度,外人超過了此線,輕則反目成仇,重則引起殺性。
若身處困境,殺性雖然起,但是卻能強行忍住,將其深埋在心底,待有一天處境反轉,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說法便是對其最好的詮釋。
若身處益境,人就可隨心所欲,可是殺性難收,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手起刀落先殺個痛快再說,不想在心裡留隔夜仇。
人在修道之前用前者做法便是順應人道,理由為吃虧是福,用後者便是無道,下場悽慘。
人在修道之後用前者做法有違己道,道心不成,用後者順應天道,大道可成,最明顯的表現則是會會在心中造成陰霾,影響後續修煉,久而久之,輕者在關鍵時刻容易走火入魔,重者道基損毀,再無進境的可能。
人與修道者的區別看似是地位和能力的不同,只是表面現象而已,本質則是人性和遵循法則的區別,其實說白了就是人和狗的區別。
當然,不排除普通人中有權有勢的人可以選後者做法的個例,比如王侯將相,他們雖然非修道者,但是卻能借權勢和氣運碾壓其他人,卻不會得到法規和其它勢力的反噬,當然可以不忍。
修道者中當然也存在個例,比如忍氣吞聲和卑躬屈膝不會影響道心的人,不過這些一般都成了強者的附庸,道途很難長久,除非修的便是詭道。
看起來詭道雖然好,但是很容易引起反噬,走火入魔和道基崩壞的機率會更大,除非懂的詭道之法,先忍讓,待能力可以的時候再報仇卻也不錯,不過時間卻不易過長,更不易拖沓,否則下場一樣。
因果,有因必有果,因忍了,卻遲遲不見果來到,便是徹底行詭,此點是毋庸置疑的。
楚懷楠的聰明之處就是懂的審時度勢,原先惹不起楚利夜,心中雖然動了殺機,但是卻能忍耐。
如今成就白生之後,楚利夜仍敢來惹,並且已經超過了楚懷楠的紅線,真是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那麼就以修道者的手段來應對。
天陰沉了下來,不過卻能看清泥濘的道路,路上只有楚懷楠孤單一人,這種情景他已經習慣。
遠處燈火通明的楚家村靜靜的佇立在山坳之中,喧囂的村落聲音漸熄,多處炊煙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