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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頌年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往下流淌的雨水,手機在他手裡被握得微微發燙,“玉琢,不要怕,我很快就到。”
談玉琢沉默了一兩秒,很輕地“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沒事,你先別來了。”談玉琢嗓音有點啞,不知道剛剛有沒有哭過,“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沒有等梁頌年的回答,他很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手機結束通話後的忙音混著雨水砸在車身上的悶響,像一根極細的針,挑痛梁頌年的每一根神經,讓他無法平靜。
一切的光線,一切的聲音倒灌進他的眼睛和耳朵,擁擠地佔據他有限的身軀。
雨刷器規律地擺動,沒刷一次,車檔前玻璃就短暫地清晰一瞬,轉眼就被新的雨水打溼,整個城市都融化在其中。
梁頌年看著不停擺動的雨刷,他奉行許多年以結果為導向的準則,在這一刻才覺出它的荒謬。
電梯升上二十一樓,梁頌年趕到手術室外,談玉琢已經簽完了同意書,幾個護士推著車從他們身邊匆匆跑過,最上面放著幾袋血包。
隔著一小段距離,梁頌年看著談玉琢的背影,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談玉琢似有所覺,回過頭來,臉上沒有任何血色,蒼白無比。
看見梁頌年的一瞬間,他的雙腿一彎,直接跪了下去。
談玉琢踉蹌地往前爬了兩步,抓住他的褲腳,腦袋垂下,眼淚奪眶而出,“頌年,對不起,前面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我的氣。”
他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到了梁頌年皮鞋上,談玉琢愣了一下,怕眼淚把鞋面弄髒了,下意識伸手用袖子擦。
“談談,不要這樣。”梁頌年心急如焚,蹲下身,抱住他的肩膀,“我沒有生你氣,先站起來。”
談玉琢沒有力氣,他站不起來,因為梁頌年的觸碰變得更加惶恐不安,斷斷續續地抽噎,“手術……手術費……賬戶上錢不夠……”
梁頌年腦中嗡鳴聲作響,喉頭髮緊,“沒事,談談,錢我去補,我不會不管,別怕。”
走廊頂上的白熾燈將談玉琢狼狽的狀態照得清晰,他的手不斷往上攀,可也只抱住了梁頌年的膝蓋。
談玉琢淚眼朦朧地看著梁頌年,機械性地重複了好幾個“好”。
梁頌年感覺到談玉琢在抖,他的臉熱,眼淚更熱,落到手背上,像被灼傷一般刺痛。
梁頌年嘗試性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談玉琢明顯地打了個顫,但沒有再躲或者掙扎,整個人沒有那麼緊繃。
梁頌年把他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扣住他的肩膀,“我先去補費,不會走,你坐在這裡等我,好嗎?”
談玉琢已經無法獨立思考,梁頌年說什麼他都點頭。
梁頌年微俯下身,用乾燥的指腹一點一點擦去他眼角的淚水,最後在他眼角下輕輕地摁了一下,“不要再哭了。”
談玉琢沒有說話,好像在走神。
梁頌年走出去幾步,回頭看,談玉琢的視線還在他的身上,臉頰到下巴上都是淚水,溼漉漉的像外面永遠無法停下的雨天。
梁頌年補完費回來,談玉琢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多少表情,好像喪失了所有的魂魄,無法對外界的刺激產生反應。
梁頌年在他身邊坐下,談玉琢累極了般,頭向左偏,碰到梁頌年的肩膀。
他小心地觀察了一下樑頌年的表情,確定自己不會被推開,才敢躺實了。
有幾縷碎髮沾溼在他的頰邊,梁頌年替他整理了一下碎髮,將它們往後梳,兩個人期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梁頌年抬頭,看向手術室頂上“手術中”三個紅色的大字,談玉琢身上源源不斷地傳來溫熱的觸覺,從他左肩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