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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頌年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薄風衣,身子微微靠近他,為他營造了一個溫暖的,不必受到傷害的小空間。
談玉琢還是很感謝他,即使兩人之間發生過很多不愉快,但他實際上不太願去想,因為越想只會讓兩人之間更加難堪。
他只願意去想那些殘留的美好,年少青澀時晦澀難察覺的暗戀,那時候夏天的蟬鳴似乎永遠也不會停。
他能擁有的好東西不多,梁頌年給的算一件,他不想再失去。
“走吧。”談玉琢晃了晃他的手,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般。
過了寒潮,z市氣溫升得很快,街上的行人逐漸換下了冬衣。
談玉琢最後一批葡萄酒也到了,他叫人把酒放到地窖裡,和梁頌年商量著晚餐做什麼來配酒。
梁頌年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好像並不關心這個問題,談玉琢用腳尖踢踢他,催促他給出建議。
梁頌年抬腳,勾住他的小腿,讓他靠自己更近一點,拉住他的手,把人往自己腿上拽。
談玉琢順從地被他抱住,梁頌年親了親他的耳下,扣住他的脖子,讓人轉過來,接了一個很短暫的吻。
談玉琢顯得心不在焉,樓下傳來一些聲音,他下意識偏頭,梁頌年唇移開幾寸,重新貼在他的臉頰上。
“好像是陳春。”談玉琢想要站起身,梁頌年力氣很大,他失敗了。
他只能轉回頭,注視著梁頌年。
梁頌年看著他的眼睛,很想現在就和他求婚,但也知道這樣稀鬆平常的午後不是個好時機。
他鬆了些力氣,終於給出了回答,“蜜瓜火腿吧。”
談玉琢捧住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親了兩口,“我下去叫陳春準備。”
梁頌年徹底鬆開手,在談玉琢快要起身的時候,握住他的手指,在無名指的根部親了親。
談玉琢收回手,臉有些紅,噘了噘嘴,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書房。
梁頌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片刻後,門外傳來下樓的腳步聲,漸漸的漸漸的遠去了。
隔了半小時多,梁頌年下樓,餐廳裡沒有談玉琢的身影。
他走到廚房,只有陳春一個人在流水臺上忙碌。
他問了陳春,陳春放下手中的活,一臉迷茫。
梁頌年愣了一下,維持鎮定給談玉琢打電話,手機那頭卻只有一道女生機械性地告知對方關了機。
地平線外,太陽徹底落了山,夜色籠罩住整個城市。
梁頌年緊急調取監控,終於在大門口的監控裡看到談玉琢,他穿著家居服,風吹起他的衣襬,讓他的身形看上去更加清瘦。
他什麼東西都沒帶,沒有回頭不停頓地出了門,拐了個彎,瞬間進入了盲區,消失在牆邊的大樹後,再沒了蹤跡。
小城
傍晚,正值下班時節,舊城區道路狹窄,電動車和腳踏車連排地穿過暮色四合的街區。
街邊的樹還保持著冬天枯敗的樣子,只有幾片枯黃的葉片還頑強地懸掛在樹枝上。
樓道內的聲控燈不夠靈敏,池巖摸著黑用力關上門,發力拽了兩下確定鎖上了,才踩著水泥澆築的樓梯走下樓。
“誒,池哥。”樓梯角下,一顆黃毛緩慢升起,在暗角處露出臉,“下班了?”
呂楊在口袋裡掏了掏,找出一包被揉得皺巴巴的煙,裡面只剩下一根菸了,他還是遞給了上方的池巖。
池巖站在樓梯上,一隻手臂壓在欄杆上,微微斜著身子,門口的餘暉斜斜地照在他黑色皮衣上,露出小臂上紋著一條盤踞的黑蟒。
“嗯。”池巖沒有接過煙,眼睛微微下視,睨著呂楊,“我不抽菸。”
呂楊疑惑地收回眼煙,“之前我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