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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書被薛升捉走了。
她嚥了咽,半喜半憂。喜的是金書還活著,憂的是落在薛升手中,指不定被他折磨了。
薛晉讓她放心,又讓人盯緊,只要他一出門,就跟上去探個究竟。
薛升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安心。萬一明天父親逼問母親,她扛不住將真話吐出來如何是好?那他也要跟著完了。
夜色寧靜,他的心卻焦躁不已。
臘月的天漸飄無瑕飛雪,他的心卻一點一點地被陰雲吞噬。
他緩緩站起身,目有兇光。他想,如果他的日子不好過,母親也一定不會安心的。他過得好,母親肯定會高興——哪怕是在九泉之下,也肯定會很高興。
想罷,他看看窗外隱約投現在窗紙上的下人,吹滅燭火,從窗戶跳了出去。
過了小半會,門口小廝奇怪為何燭火滅了,想了想藉口去解手,轉而拐彎悄悄去了薛晉那。
「滅了蠟燭?屋裡可有動靜?」
「沒有。」
薛晉讓他回去,轉念一想,臉色微變,「阿古,我低估了薛升的狠心。」
阿古稍稍一想,驚愕,「難道他要去殺了他的母親?」
她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卻不想他已是畜生不如。薛晉問小廝,「他今晚將洪氏送去了什麼地方?快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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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升一路疾奔,很快就到了外宅。從院子翻進去,好在這裡的下人本來就不多,沒讓人瞧見。他摸到母親住的房後,在窗戶聽了一會,聽見婢女下去,屋內沒其他人,這才推窗進去。
洪氏還呆坐在屋裡,手裡的茶水已經冷了。屋裡冷清,生了炭火也不能暖了她的心。她緩緩喝下手中的茶水,淡而無味,還有點苦。也不知是真苦,還是心苦。剛嚥下腹中,脖子突然被什麼東西纏上,用力一擰,已讓她喘不上氣。
她瞪大了眼,想去看那人面目,可那人在身後,根本瞧不見。她揮著雙手,也叫不出聲,屋外的下人渾然不覺。
薛升拼命擰著腰帶,手也在哆嗦。
洪氏已開始翻白眼,神智模糊,隱約聽見大口的喘氣聲,她神情一震,十分驚愕。
兒子是她的,是她十月懷胎,從幾天到幾個月,再到十幾歲二十歲看著長大的。哪怕是他一點動靜,她也能閉眼在人堆裡找到他。
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後,洪氏不再掙扎,淚湧眼眶,落濕那要奪她性命的腰帶。
薛升等她不會動彈了,也因驚恐而鬆開腰帶。外頭聽見裡面動靜,在外叫了一聲。他忙將腰帶甩上房梁綁了死結,從窗戶逃離,爬上去時腿還在發抖。
進來的是薛凝,她知道母親被父親驅逐出家門,便過來看她。哪怕她知道母親有諸多不對,可她確實是疼自己的。踏步進來還有些忐忑,怕看見母親哭。可她看見的卻是母親躺在地上,驚得她差點沒暈過去。跪地拼命晃著母親,淚大滴大滴滾落。
薛晉和阿古也已經到了外宅,還在院子就聽見動靜,急忙過去看,一見這番景象,薛晉跑到窗戶那,不見有人在,但那窗臺分明有腳印。他臉色沉落,捉了一個下人冷聲,「這裡是不是還關著個孩子?」
下人不知金書身份,只知道薛升吩咐要看牢她。可這人是薛升的哥哥,是比薛升更有權勢的人,當即承認,又邀功似的帶他過去。
那間屋子離這裡並不遠,等他遠遠指去,阿古已往那邊跑,幾乎是用身體將門撞開,進去就見金書蜷縮在被上,已露真容,蒼白的小臉滿是痛苦。她悲喜交加,喊了一聲「金書」,便過去抱她。
金書傷得頗重,可一直忍著沒哭。見到阿古,終於忍不住哭出聲。抽噎兩聲她想起最緊要的事,強忍痛楚,「那、那酒有、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