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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晉並沒有答話,只是讓他也找間屋子住下。他不便去房中探望,阿古代他去了薛凝住的屋裡。果真見她在睡,眼睛腫如核桃,臉蒼白如紙,幾乎蜷成貓兒。阿古坐在床邊給她蓋好被子,看了一會才起身,讓婢女照顧好她,這才下樓。
阿古從客棧出來時,已到亥時,大雪飄飛,更加寒涼。街上只有零星收攤回家的攤販,行人甚少。薛晉將披風圍在阿古身上,對車夫說道,「等我辦完事,會過來接七姑娘,勞煩齊叔照顧好她。」
車夫嘆氣應聲。
風雪漫天,叫人只看出悲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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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升逃回薛家大宅,從窗戶翻進屋裡時,還覺失魂。坐下冷靜了許久,才稍稍回過神。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因沒了腰帶,鬆鬆垮垮,又滲有汗漬,方才被抓皺了幾處,看著十分狼狽。
他看著看著,驀地笑了笑,天下太平了,也沒有後顧之憂了。他想到母親方才驚恐的臉,揉揉額頭,手竟有些發抖。
「六爺,六爺您在房裡嗎?」
薛升心中暴躁,壓不住脾氣,怒道,「什麼事?」
外頭被那厲聲嚇了一跳,一會才說道,「濱州那邊來了急信,老爺剛看了,讓小的趕緊來知會您一聲。」
薛升來不及整理衣裳,乾脆脫了外裳,這才開門。下人見他衣衫不整,發也亂了,心想方才他應當是睡下了。薛升問道,「急信?什麼事要用急信?」
下人說道,「老爺說,六夫人的墓被人挖了,空棺,沒人!」
薛升怔了片刻,「空的?」
「是,空的。」
「被人盜墓了?」
「這倒不像,聽說陪葬的東西還齊齊整整的,像是一開始就是個……空棺。」
薛升臉色劇變,世上當然沒有盜墓賊會只扛個死人走,而不理會同葬的金銀珠寶。哪怕是那些偷屍去配冥婚的,也不會看上已成親的宋錦雲。那會是誰偷的?不對,或許不是誰偷了,而是一開始那裡就沒人。
沒人的話那是誰帶走了她?還是說……
薛升腦袋一嗡,差點因這一閃而過的念頭而跌坐地上。
——難道宋錦雲沒死?
不可能,當年下在酒裡的毒是他特地高價買來的,甚至親眼看見一頭水牛被毒死,連牛都能被毒死,人還毒不死麼?還魂?
如果宋錦雲還活著,那她怎麼不來找自己算帳?
還是說她就在暗處?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金書,那張臉他一定見過,那個小姑娘……
「六爺?六爺?」
下人喚聲,猛地將他驚回了神。
金書金書,她根本不叫金書,而是玉書!當年薛家的婢生子,她的母親叫什麼薛升記不起來了,可玉書的臉他還記得。
為什麼玉書會做了阿古的酒童?
玉書失蹤了三年,為什麼……對,三年……他驚愕,玉書失蹤的時候,剛好是宋錦雲死去的那幾天。
他的臉色更加蒼白,神情更加狼狽,他怒目緊盯下人,問道,「我讓你一起查的事查到了沒?」
下人著實被他嚇著了,說道,「查到了,那榮德、賀綠濃、洪知禮都是青州人,老家也是同一個地方。」
「哪裡?」
「清河鎮。」
清河鎮就是宋錦雲的老家。
宋錦雲沒死。
她非但沒死,還回來殺人了。雖然他不知道榮德他們跟她有什麼仇,可哪裡會那麼巧死的全是清河鎮的人。
他們是什麼時候死的?
薛升面如死灰呆了好一會,猛地想起來。雙目登時瞪圓,驚恐不已。
阿古的一顰一笑,眼睛……對,眼睛,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