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那麼他心裡肯定也不好受罷(第1/2 頁)
後兩晚,聶策倒是終於沒有秒睡了,但依舊沒有和桑陵同房。
這晚夫婦倆回寢屋後,一個由人服侍褪下衣袍,就鑽到帳中去了,一個還捧著兵書,安靜落坐旁室席子上的。
成媼出門前,朝桑陵投來一眼,又瞥了眼聶策那兒,是在暗示她邀請侯爺上榻歇息。
其實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都已經成婚了,遲早要走這一步的,她稍加囁嚅,便默然頷首應下了——但也不過是口頭上的應下,之後僵持了很久,都沒有上前邀請的動作。
這又叫她如何邀請?問聶策要不要過來和自己睡覺?
其實之前兩個人若是完全陌生的身份,她或許咬咬牙還能辦到。可偏生婚前就認識,兩個人關係說不上太熟,但也絕對說不上生疏,何況她和高恆之間的那一丁點微妙關係,聶策看來也是知曉的。大婚之日,他還要促成兩個人來著,是高恆不提,她也彆扭,這樁事最終才沒辦成。
那麼他心裡肯定也不好受罷。
帳中的女兒便垂眸沉默了很是一會,背對著躺到裡頭去了,過了一會,才聽著身後的動靜,她明明還很清醒,半點睏意都沒有,可腦子裡又是一片空白,就感覺身後的那床被褥被抽走了,等了一會,才敢回頭去瞧。
只見聶策抱著那床稍薄一些的衾被,往旁室過去了。
……
往後幾日也都是如此,二人白日尚且一道往是非堂去請安,桑陵再送聶策到侯府門口,到了夜裡,兩個人依舊一個睡榻上,一個睡旁室的木地板上。
她尚且無法估量侯府長輩們會不會知曉,又會不會就此事來問話。察覺出二人之間形成了不同房的默契以後,心裡反倒是鬆了一大口氣。
因而就算知道這件事遲早要做,也任由其能拖一日就是一日。
月底挑了個暖和天,成媼給桑陵沐浴,順道在白日裡把頭髮也洗了,好趁著晌午晾乾。宗湘和衛楚兩個婢子就抱著衣物候在屏風外頭,成媼在裡頭親自服侍,到了這日,才留神到桑陵後背的三道長疤。
早前只聽聞女公子被關家祠受訓,沒想到還捱了打。這桑太尉未免太狠心,那時都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呢,這麼下死手,也不怕身上留了疤?她禁不住問,“怎麼沒上藥?您也不與我說一聲。”
桑陵訝然回頭,不是成媼這麼一提,她都忘了這一茬了,可能是連日來煩心事太多,身上的一點傷痛也都麻木了。其實昨夜睡覺前,是覺得後背還有些癢來著,還撓了幾下,可硬是沒想起來是之前落的傷。
浴盤中的女兒家於是露出個明媚的笑靨來,恍若一隻純潔的白兔,“算了,它自己會好的。”
“好是會好,留個疤就不好看了。”成媼眉心的川字又出來了。
“我又看不著。”
“侯爺呢?”
她頓時哽住,細長的眉毛微微一動,即便是泡在熱水裡,也被凍得一顫,“他——他也看不著。”
“現在是看不著,以後總會看著的。”
成媼這是話中藏了話,她是唯一一個近身伺候桑陵的人,夫妻倆圓沒圓房,她還能不清楚?
桑陵就沒接話了,這事一提起就想逃避,不想面對,於是腦袋一沉,將自己整個人都浸在了水裡,咕嚕嚕冒了兩個泡,再一起來,翹了翹嘴唇,“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幫我弄藥來罷。”
誰成想到了晚上,成媼還沒弄來藥,倒是衛楚和宗湘把藥拿過來了。那會主僕幾個只隔著一道屏風,又不是完全隔音的狀態,外頭守著的人要能聽到也是正常。
不過聽到是一回事,私下去辦了又是另一回事。
起碼眼下桑陵還沒有將兩個婢女看做自己人,雖不至於抱有敵意,卻也總有種隱私被冒犯了的感覺,想了想,還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