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其他所有人來恭賀,她都可以得體面對(第1/2 頁)
然而這個懶覺自然是沒能睡成的,早睡早起的習慣一旦養成,就算她想在帳中多躺會,不到一炷香時間也起身了。
聶策那廝仍舊睡在旁室,起來得比她還早,洗漱完畢就出去了,留了人回話給她,說是去了宮裡,叫她自己安排。
其實他不留話也沒什麼,像他這樣的大忙人,就是徹夜不歸,桑陵都不會多問,可特地留這麼一句話,就總感覺二人是綁在了一塊,往前看聶策去交州的那兩月,她不也是自己安排自己嘛?
這夜到桑陵睡下了,他才回來。第二日趕早起來,便要預備往桑家去了。
卯辰在屋子裡見人,她還問了句,“昨日你幾時回來的,我都沒聽著動靜。”
“亥時。”
聶家郎看起來精神也還不錯,不見丁點疲態。
被留宮裡那樣久,幾乎是待了一整日,想想都是夠辛苦的了,卻能這樣精神抖擻,也到底是常年鍛鍊的人。
不過單就這事來看,皇帝削藩的心只怕是很強烈了,就是不知道這待了兩月就回來的動作,到底意味著什麼——她其實很好奇,但礙於和聶策的關係還沒那麼熟,這又是他的公務,就沒好問。
頓了頓,又想問問別的,諸如回門當日的安排云云,才剛要開口,就見對方捧上了一卷竹帛,端詳得很認真,她便只得撓了撓後腦勺,動作僵硬地往淨房方向過去。
廊道此時正有僕從打掃,有人將東邊的窗子推開半邊,瞬時間,清晨的日頭湧入屋內,泛起空氣中的片片浮塵。
待身前那人轉過身去,氈席上坐著的兒郎才將頭抬起來。
似乎也鬆了口氣。
*
回門禮是由昭玉夫人親自備下的,桑陵的這個婆婆多年主持中饋,一直就很會來事,她也是很早就領教過的。可直到見著那一堆堆的箱篋以後,心中還是忍不住震撼了好一番。
看來她要成為侯府未來的掌家婦,要走的路還很長。
聶策要來,桑府自當是早早備下了家宴,從上午新婚夫婦入門起,郎香閣內的筵席便擺開來了。
國朝貴族間的聚會也是如此,要是閒來無事的一場筵,能從清早吃到天黑,就跟吃流水席一樣。過程也不單調,除卻席間觥籌交錯,還有樂倌演奏,伶人表演,又或是主客共舞,性子內向些的,也能坐著杯酒言歡,這麼整日下來,屁股都不帶挪動的,實在要動一動,也都是去淨房罷了。
桑陵就跟著桑鳳娥或是昭玉夫人體會過幾次,貴族婦人們的宴席聚會也是如此。
今日郎香閣的筵席也都大差不差,兩邊人入門前先簡單交際了一番,桑武后領著新婦和姑爺在府內轉了一圈,粗略地介紹了一家子人。
桑陵自下馬車起,就瞟到了候在邊上的馬氏和桑枚母女倆——她這繼母肚子渾圓,看起來久站都很費勁了,今日回門宴卻還是領著女兒登場,也是難為她了。
二人目光相交,馬氏面色一冷,很快就昂首對上了她,臉上依舊帶著蔑視。她就再望向了她身旁的桑枚,母女倆的神情真是越來越像了,大的用鼻孔看人,小的也學著了用鼻孔看人。
一時好笑,又不覺瞥了眼馬氏的肚子,算算日子,明年上半年應該就能生產了,就是不知道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要是男孩,估計馬氏就真能在桑家耀武揚威了,思忖間,女兒家的眸子片刻失焦,緩緩現出一個譏笑來。
其實這眼神沒有任何意味,卻當即見馬氏的面色變了數變,將和她相交的眼眸立即挪開了。
桑陵也就訝然一抬眉,她可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一個笑,就換來這麼一個可疑的結果?
不禁疑惑,又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桑武,見這位家主倒是面色如常。
時值隆冬,近幾日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