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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些條約裹挾著做玫普利的附庸。”
阮綏音微微側頭,認真地看著他。
高峰敲了敲桌面:“但如果軍團接見泊裘這位新任王主,就是直接表明了和玫普利對抗的立場——”
“——我們早就表明立場了。”傅斯舟很快接話,“玫普利帝國和sister的關係昭然若揭,從亞聯盟加入針對sister的聯合軍團成員國開始,我們就已經間接表明立場了。”
“不同,這不一樣,這很可能成為玫普利向我們發難的契機,信鴿匯演在即,軍團所有的主力都會聚集在塞城保證匯演順利舉行,沒有餘力去應付玫普利。”
“關鍵就在信鴿匯演——”傅斯舟說,“信鴿匯演並不只是亞聯盟的事,而是十餘個國家聯合協辦、扯起的一面反霸權主義大旗,我們怕玫普利作梗,玫普利就敢向阿斯蘭德和菲爾伽宣戰嗎?”
“的確。”一直沉默的評議員江裴知終於開口,“信鴿匯演其實是我們的保護傘。”
高峰和幾位評議員都點點頭,若有所思,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偏向。
“不過…”高峰笑笑,目光投向傅斯舟臂彎裡的阮綏音,“最近信鴿匯演的籌辦可不怎麼順利,我可是聽說那位尊貴的阿斯蘭德王室近臣對裘議長頤指氣使,要左右參演人選。”
“……別提了。”一位評議員開口,“別說什麼阿斯蘭德王室,光是公眾的輿論就足夠讓我們焦頭爛額。”
“何止是輿論?幾個大投資商突然不約而同地撤資,我想也是……”
那人話說了一半,意味深長地看向傅斯舟,而傅斯舟只是笑而不語。
阮綏音不懂這些,但也能聽出來,他參與信鴿匯演與否的決定並不只是顧聞景作用的結果,而是牽涉到整個亞聯盟高層派系之間的暗潮湧動。
而從中調和運作的傅斯舟顯然默默做了很多事情,但從未向他邀功。
“現在顧評議員和我們發起了重投,可姜副議長不肯鬆口。”
“他當然不可能鬆口,讓綏音參演、給顧老爺子長威風等於要他的命…!”見幾位評議員都怨聲載道,高峰擺擺手,笑道,“不過等他願意鬆口的時候,就不是什麼重新投票了。”
“——他得親自出山、陪著笑臉來‘邀請’我們的首長夫人、亞聯盟唯一的頂級巨星重回匯演。”
眾人都心領神會地笑,而處於話題中心的阮綏音卻始終只是看著傅斯舟。
即便畏懼、憎惡顧崇,阮綏音卻不得不承認顧崇是獨具慧眼的,因為早在傅斯舟還只是個冷門替補的時候,他便一眼在眾多候選人中看中了傅斯舟。
傅斯舟微揚著唇角神情淡然。大概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他,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阮綏音想。
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風範,只消一眼,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將是最後的贏家。
只不過現在,他披荊斬棘、衝鋒陷陣,是在為自己而爭、為自己而鬥。
他是單槍匹馬殺出一條血路、救阮綏音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大將軍。
傅斯舟原以為阮綏音已經在家睡了一整個下午,可回家的路上他又靠在傅斯舟肩頭睡著了。
——準確地說,是傅斯舟見他犯困,腦袋點個不停,才坐近了些,讓他靠著。
抵達新月大廈,傅斯舟沒叫醒阮綏音,只是抱他下了車,進家門放到了他房間的床上,要起身離開時,阮綏音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陪我…”阮綏音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眼巴巴望著他,像一隻叼住主人衣角不鬆口的小狐狸,看似在撒嬌,眼睛裡卻閃出狡黠的光。
傅斯舟不喜歡他這樣的神情,彷彿成竹在胸,篤定傅斯舟會聽命於他,按他的心意做他想要自己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