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不騙人,只會被人騙(第1/2 頁)
第十七章齊長風眼裡的光是不會騙人的,只會被人騙
卿鳳舞從原路折返回山腳時,天色漸晚,風帶著絲縷的涼意,吹拂著漫山的草木和雲霧。
齊長風仍坐在石階上,他的白馬和她的紅鬃馬佇立在風中,遙望著長生崖上騰雲駕霧的空中樓閣。
“這是解藥。”卿鳳舞說著,將那支冰絲紋琉璃細頸瓶塞給他,忽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心裡如同藏著一張弓,它的弦拉得極其緊:“你方才一直在原地等我嗎?”
“我本想上山找你,可從山腳到峰頂僅此一條路…”齊長風指了指直衝雲霄的石階:“我實在走不動……”
卿鳳舞仰望著穿破雲端的青山,若隱若現的屋宇像是浮在半空中,而登頂的石階路如同一把筆直的劍,倒懸在山體之上。
即便他隨之上了山,也絕無可能在她之前先下山,更何況那個名叫墨白的人內功高深,品性陰險…總之,在山上那個人絕非齊長風。
“天黑了,我們走吧!”卿鳳舞想著,解下盤地松上的韁繩,拍了拍紅鬃馬。
“那個叫墨白的人,他和你說什麼了?”他牽著白馬追上來,清澈的眼裡流淌著波光。
“沒什麼。”
她淡淡地應著,抬起手撥開頭頂的樹枝,鬆軟的雪絮便輕飄飄地搖落下來了。
“真的?”
他亦步亦趨地緊跟著,神情就像稚兒似地簡單、純粹,那雙眼裡的光是不會騙人的,只會被騙。
“他說人生淺短…”她蜷縮著如蔥白般細長的食指,在他腦門上敲了敲:“我們呢,凡事只得淺嘗輒止,不可刨根究底。”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驀然,抬起燦爛的面容說道:“他果真是位高人,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她啼笑皆非地看著他。
此時,天邊的月牙兒已經冒出來了,微弱的白光為青松披上素衣,平添了多少的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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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絳藍色的天空像是潑墨後的大肆渲染,洋洋灑灑地鋪滿了整個天空,晦澀的壓抑著。
噠噠的馬蹄聲,就像一首夜的小曲兒,穿梭在田野裡、街巷中,青鳳舞隻身回到卿府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
“小姐!”卿鳳舞的馬穿過晨曦,一抹碧綠的倩影像風似地撲捲到她跟前來:“小姐你可回來了!”
“這麼冷的天,你在外頭候著我作甚?”卿鳳舞翻下馬,理了理衣衫。
一襲緞錦長袍格外絲滑,彷彿露珠都擱淺在上面了,帶著微妙的觸感,細膩而溫涼。
“家裡出事了。”綠蕪喪著臉,一道新月似的眉毛倒垂著,像極了被霜打的枝條:“今早上,您前腳剛出門,蘇公子和南敘姑娘便去了齊王府,說是他們初至京城,還未拜訪過老王爺,不到午時,他們就回來了,後來秦家帶著人連夜來府中,說是蘇公子盜取宮中物件,假手於人,還給他扣上了一頂苞苴竿牘的罪名!”
“東籬他究竟送給齊王爺什麼東西了?”卿鳳舞皺了皺眉,這才發現卿府的門早已被封,只有上方的金絲楠木牌匾還散著淡淡的光輝。
“父親他人現在何處?”等不及綠蕪回答,卿鳳舞一連串的問題如汩汩的水流似地衝出來。
“”聽說蘇公子送了老王爺一尊金玉佛,還在佛肚之中暗藏夜明珠,以求王爺賞識提拔。”綠蕪白皙的臉上寫滿了苦楚,她無力地說:“那顆夜明珠乃是去年中秋時秦家送給秦淑妃的,傳說是從南洋所得,碧落黃泉、僅此一顆,前些時日,秦淑妃寢宮失竊,唯獨不見了它……”
卿鳳舞心中似有千軍萬馬,恨不能頃刻踏平秦府,此事明顯是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