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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的早，戲唱了三輪，席宴散去。領過打賞，主人家也遣了下人，只留近身伺候的，娘們圍在東次間玩鬧，爺們在西次間閒話。

臨窗暖炕上左坐趙靈運，右坐容氏，下首四個小凳坐姑娘，姨娘坐旁邊。容氏先是抱了會兩個小姑娘，就交給奶嬤嬤帶下去休息。

&ldo;好幾年沒這麼熱鬧了，你們想到玩些什麼？&rdo;容氏笑容滿面，嘬了口茶。

&ldo;我看不如就打馬吊吧，&rdo;趙靈霄回道，點了點人數，&ldo;差不多能湊兩桌。&rdo;

趙靈翹擺手，&ldo;不成不成，我不擅這玩意，就看著罷。&rdo;

容氏招她過來，&ldo;靈翹你跟我旁邊看著，兩遍就會了。&rdo;

趙靈翹又轉頭問趙靈運，&ldo;長姐也玩？&rdo;

&ldo;玩的，&rdo;趙靈運勾唇，&ldo;你跟在夫人看看也好，不過這樣咱們這桌就缺人了。&rdo;

幾人相互看看，不吱聲，容氏便道：&ldo;桃蕊你替三姑娘玩吧，你們那邊也找幾個會玩的，過年了，都樂呵樂呵。&rdo;

芙風和湘紅叫人擺了兩桌牌，一桌姑娘和夫人還有桃蕊，另一邊是姨娘和兩個大丫鬟。其他丫鬟奉茶端水，圍著眾人轉，一時間鶯鶯燕燕，熱鬧的狠。

容氏拈了一顆牌子兒，她和趙靈霄打對家，問趙靈運，&ldo;大姑，今日除夕，弄個什麼彩頭你覺如何？&rdo;

趙靈運挑眉，斜眼過來，神色中劃過深味，&ldo;夫人說的當然好，卻不知您覺著什麼好？&rdo;

容氏脆脆笑兩聲，高眉俊麗，&ldo;這個容我想過再說，就說你答不答應？&rdo;

趙靈運心下有瞭然，也不戳破，只點頭應了。

容氏向趙靈霄使了個眼色，趙靈霄扔了副牌，容氏道聲，&ldo;停手，停手，和了。&rdo;

說著，推翻自己的牌面，眾人看過去，大三元一條龍，可是好牌。

趙靈運和桃蕊按莊給銀錢，趙靈翹看不懂，便聽容氏給她講解一二。

桃蕊轉了轉眼睛，問趙靈運，&ldo;大姑，您都輸三把了，奴婢下回可不要跟你一夥了。&rdo;

趙靈運不置可否，只叫枝茜服侍著進茶，斂目按下興味。

這時，趙承嗣和趙承脩從西次間出來，聽到對面噼裡啪啦，便打簾過來。

趙承脩哈一聲，把全神貫注打牌的人嚇了一跳，甩了一個眼神過來，和趙承嗣說道，&ldo;五弟你讀書讀得多，不知對這馬吊是否略知一二？&rdo;

趙承嗣掃了圈牌面，走到離得較近的趙靈霄旁邊，看了看道：&ldo;六妹妹，可是要那個？&rdo;說著還偷偷比了個手勢。

趙靈霄一愣，而後用帕子掩著笑了，回頭跟趙承脩說道：&ldo;二哥，我告訴你，千萬不可讓五哥上桌。&rdo;

&ldo;怎麼？&rdo;趙承脩新奇，也走到旁邊看她牌面。

&ldo;看來承嗣，藥喝的還是少。&rdo;趙靈運說著，眼風淡淡掃來。

趙承嗣搖頭哂笑，便坐到炕邊燻著火盆看牌了。

這樣玩到深夜，眾人都有些困頓，卻不能睡，要守歲。趙靈運叫松明扶著趙承嗣到炕裡小憩，只說你且偷個眠，一會叫你。

趙靈霄看了，命丫鬟又添了個炭盆，悄聲問：五哥可是累了？&rdo;

趙承嗣一張臉沒有血色，神情懨懨，似是累急，眼下睜了睜眼皮，已是勉強。

看來容氏說的沒錯，趙承嗣身體是壞了，能打起精神應付到現在多不容易，到底以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