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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桓一把捏住趙靈運的手,指頭撓著手心,何等的輕佻。
卻說車馬行了大半日,駛到開元觀,從車上下來個身穿道袍的居士打扮的婦人,伴著她的一個戴了帷帽,似感了風寒的丫鬟,時不時從那裡露出幾聲咳嗽。門口站著同樣居士打扮的姑娘,模樣上有一兩分與先頭那個相像,就是姊妹了,她迎著來人請到裡面去,一坐又是半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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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紅自從被抓了個正著後,少不得刑罰逼問,她好似不堪打,瞧著不苟言笑的冷淡樣,一看那幾個刑堂的婆子直接吐了乾淨。至於口信,傳到了趙靈運及趙承嗣那後,只說把人料理乾淨就不管了。
等來等去,派來料事的最後是枝茜。她平日是聽啼館裡打理趙靈運身邊事的,並不管人事,就聽她叫隨來的婆子罩腦袋上套了麻袋,一頓棍子打下來就什麼也不知了,看似死透了,還滲了血。
湘紅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間庫房,身上被上了藥,每日往來還有丫鬟送米飯小菜。後來趁著送藥的間隙,問了來人,才知這是趙靈運的聽啼館。她想了又想,想到趙靈運怕是做了出戲給所有人看,留著她活命就是這大姑心眼拐了彎,猜她有未完的話。
然而趙靈運並未出現,前幾日突然蓮玉過來,又像那日似的,頭上套了個麻袋,推到車上去。晃晃悠悠了大半日,再抬眼就見三姑娘趙靈翹,旁邊是久未見過的薛姨娘。她二人給她出了家,弄了個道號,自此平素做些打掃,早晚去女冠那煉丹。
日子就這麼過了,這日又聽三姑娘身邊的丫鬟來說,姑娘叫您去院裡,大姑來了。
湘紅去後,院中清淨,沒見一人。進到屋內,三清案前燃香一束,往裡張望,見一人背對坐蒲團之上。
那人手邊有卷外袍,帷帽一頂,他則穿身墨綠袍衫,赤金冠束髮,背影是十足的偉岸英挺。
&ldo;奴婢湘紅,拜見世子,請世子安。&rdo;
容桓回身過去,眼皮薄薄一片似掀非掀,周身不怒自威的氣度壓人。他來前,無用已把昨日交代之事辦好,就說,&ldo;我問你話,你只管答。&rdo;
&ldo;世子請問。&rdo;
&ldo;堂姐料理前,跟靈霄都說了什麼?&rdo;
&ldo;六姑娘從菩若寺回來似有話與夫人說,然被老爺勒令在自己院內,兩人在一塊說的倒沒什麼要緊事。&rdo;
容桓閒閒看過去,&ldo;趙靈霄如今被帶走,你卻也不知前因?&rdo;
湘紅搖頭,&ldo;奴婢確不知此事,只是六姑娘是個有打算的,想是夫人敗露了,六姑娘自尋了門道了。&rdo;
&ldo;趙靈運到底依了誰的信?&rdo;
&ldo;趙五爺是依了太子那邊的,大姑多有不悅,二人如今面和心不和,多有猜測。還有一人,叫陸管事的,這人之前倒是見過,鎮遠將軍府的。&rdo;
&ldo;鎮遠將軍府?&rdo;容桓挑眉,心道不能是楚將軍,那是個純粹的武將,不興這些計較算籌,那是楚襄?娶了趙靈運的庶妹一朝回京,他過去的事時有所聞,就是繼嗣,可與趙靈運互換許諾了什麼好處?
容桓再睇向湘紅,說道:&ldo;你今避在此處不是安全法,趙靈運算給你個齊全,下去吧。&rdo;
湘紅聽聞這話已是明白他們自己就是死也做明白鬼,雖在容桓那也不過是個棄子,倒不覺有多難過。只是多少可惜一番,她做盡所有安排之事,都是心裡念著容桓,當初讓她活的是他,現今讓她死的也是他,本就是孤女一個,來去無根。當下便磕了頭出去,尋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解下腰帶掛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