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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裴德勝這樣說,幾乎快惹得蘇慕晴作嘔。
「正因公公養育多年,兄長才日益發奮,還多虧了公公呢。」
蘇慕晴把日益發奮那幾個字咬得極重,此言一出,讓裴德勝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不欲理蘇慕晴,反倒對裴清硯說:「清硯,既然你身體已經無礙了,便跟著我回裴家。」
沒等裴清硯說話,凌霄便立馬護了主:「公子要為南陽城的疫病四處奔波,回裴府的事恐怕得延期了。」
若是裴清硯拒絕,他還可拿養育之恩壓他。
可凌霄開口,還是以南陽城疫病來說事兒,裴德勝瞬間沒了言語。
他只能把話給收了回去,一種無法掌控局勢的滋味蔓延在心頭。
硬的不行,那便來軟的,他總得把這兩枚棋子控制在手裡才能放心。
裴德勝臉上堆滿了笑容:「慕兒,方才蘇夫人有提議讓你寄養在她的膝下,你可得想想清楚。」
蘇慕晴不知裴德勝又要耍什麼把戲:「……我是晚輩,這件事兒由不得我做主。」
「你母親思念成疾,這些日子身子差了不少,你若真的離開她身邊,瑜君怕會受不了。」
謝瑜君心都提了起來:「公公,我……」
裴德勝卻全然不理,拖長了聲調:「慕兒,你可得好生考慮清楚啊。」
他知曉蘇慕晴心疼謝瑜君,才故意這麼說的。
他也不想這麼明著傷了謝瑜君的心。
可他已經受過太多欺辱,只想一步步爬到最高。比起權勢而言,這些統統都可以不在意。
蘇慕晴的心都提了起來,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氣氛漸漸凝滯,她的處境越發兩難。
裴清硯望向了她,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蘇慕晴尚未明白什麼意思,裴清硯便已經開口:「慕兒的事,她自然會好生考慮,可我卻想先說一說我的。」
蘇夫人:「裴大人又有何事?」
裴清硯的臉上浮現沉痛之色:「等南陽城疫病過了,我會稟明皇上,讓他斷除了我和……裴公公的父子關係。」
「這……」
「你敢!」
眾人面色皆是一變,沒想到他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他成了國子監祭酒,要徹底脫離裴德勝的掌控,也是一件難事。
人倫綱常,歷來格外重視,況且大夏是以孝治天下。
蘇夫人十分不解,可裴清硯卻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可怖的鞭痕驟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容色上佳,那些醜陋的鞭痕便彷彿青花瓷瓶上多出了裂痕,只讓人嘆惋可惜。
蘇夫人看得心驚手臂上都有這麼多,更別提他身上了。
裴清硯垂下眼眸:「請恕我無禮,倒是這些汙了大家的眼。」
蘇夫人已對他生了同情,終於忍不住出了聲:「裴公公,你便是這樣教導孩子的?先是讓慕兒拿了鞭子,你就這麼喜歡看著她打人為樂?再是虐待自己的養子,真是可恥!」
「這都是他自己做錯了事,雜家才動的手。」
「那誰可以作證?」
「自然是裴家的家奴。」
蘇夫人冷笑了起來:「如此證人,恕我信不起他們。」
「既是如此,他也不該和雜家斷絕關係。」
「裴公公!」蘇夫人重重的說著,「命都快沒了,他只有這樣的方法!」
蘇慕晴半咬著唇,也朝凌霄說了句:「凌都伯,如今皇上是不是極器重兄長?南陽城的百姓也是被兄長救下的,倘若被他們知曉兄長是這等遭遇……」
凌霄只是小小都伯,官位不大,可他代表的卻是皇上對裴清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