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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上還沾染血珠,裴清硯那輕聲呢喃的樣子,彷彿地獄而來的惡鬼。
他用手按著喻元平的傷口,越按越緊,卻輕輕笑了起來:「你還想殺我麼?」
喻元平嘴唇囁嚅了兩下,不知在說什麼。
裴清硯卻又下了手,徹底戳穿了他的心臟。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極冷:「我父親可是中常侍,太監嘛,最睚眥必報了,我是他養出來的,你該長長心。」
若喻元平不主動對他下殺手還好,那至少他今天得的只有警告,而不是把性命交代在這裡。
裴清硯重新站了起來,朝著身後望去。
一把傘掉落在巷子裡,雨水無情的沖刷著傘柄,血水也蜿蜒而至,就這麼流了過去。
她應該來過了。
這邊是裴清硯最後的想法。
陽光從窗外泅染了進來,裴清硯披著一身單薄的夏衣,眼神卻放到了蘇慕晴身上。
看到了,不是更應該遠離麼?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蘇慕晴止不住問:「兄長這是怎麼了?」
裴清硯垂下眼眸,輕笑了一聲:「慕兒清瘦了不少。」
蘇慕晴也愁啊,外面那兩護衛送來的東西,根本不夠填飽兩人的肚子。她縱然食量小,也餓得胃如灼燒。
「外面那兩人越發陽奉陰違了!送進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差。」
裴清硯笑意凝在嘴角,又緩緩平了下去:「你可曾記得,在慄山別苑時,我告訴你雪顏膏出自魏府。」
蘇慕晴點了點頭。
「外面那兩人,若無旁人吩咐,怎會這樣放肆?」
就連那個喻元平,他明明已經知道了蘇慕晴在裴家受到重視。若沒有人給他撐腰的話,他怎敢使了第二次計謀?
蘇慕晴嘴唇泛白,想到了一個人:「……沈靈犀。」
「沈家小姐?她為何針對於你?」
蘇慕晴總覺得不好意思,便細聲細氣的說:「我在將軍府時總是女扮男裝,沈小姐說……曾對我傾心過。」
裴清硯久久未言。
他輕嘆了一口,幾乎微不可聞:「我們慕兒怎就如此惹人喜歡?」
「兄長!」蘇慕晴染上了羞色。
「看來,我的對手有很多。」
越說越不像話了,蘇慕晴心跳微亂,努力的把事情撤回正題:「若外面那兩人也受到了沈靈犀的收買,我們便更要想法子出去了。」
在這裡,是會被困死的。
蘇慕晴打定了主意,也和裴清硯商量好的計策,便打算這段時間就行動。
時間又過去幾日,在兩護衛的閒談之中,蘇慕晴又發現一人被送到了鄉下莊子,看來南陽城的疫病還在蔓延,如空氣般波及開來。
她的心更加沉了下去,覺著就算裴清硯的病好了,他們也不會放他們出去了。
越是懼怕疫病,就越是小心謹慎。
裴清硯的病反反覆覆,這裡的環境極差,他最終還是發了燒。
外面下起了暴雨,滴滴答答沖刷著寒屋,十幾天一場雨,雖然解了夏日的燥熱,寒屋裡卻漏起雨來了。
蘇慕晴之前就把為數不多的肉食收集了起來,大熱天拿著帕子捂住,現在下了雨,氣味也可散發出去了。
她不再去找那些護院尋吃食,反倒悄悄將腐臭的肉食放在一旁,自己則安靜的等在暗處。
雨下了兩天,兩個護院見給的吃食不見人拿,屋子裡又傳出腐臭的味道,便下意識的猜測:「裡面沒氣息了,不是死了吧?」
「聽說得了疫病的人都活不過半個月,他們來莊子上都十多天了。」
越是這麼說,他兩越覺得這樣。
「你快去稟告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