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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灼灼本是恍若古老塑像的、並不具有太多生人情感的眉眼間似是有火在燃燒,又似是有漫天星辰倒映在眼底,呈現出不一樣的色彩。心中微動,同嬴政四目相對的東華也好站在其身後的蒙毅與袁天罡也罷,分明是感覺到這帝王問的是仙神菩薩與螻蟻,是那枉死城外的景象。
卻又不僅僅是如此。
還有那強大的、不可一世的,於史書工筆裡被滅亡了的大秦。
嬴政在正視大秦的滅亡,正視後人對那段稱不上了解的、被扭曲篡改和遺失摧毀了典籍史料的過往的評說。功過與臧否,縱使時光重來再回到八百年前,嬴政的很多政策與法令、法度並不會因此而改變。君王的意志同樣不會因此而生出妥協。
但無人可以確定與知曉嬴政在這一瞬間想到了什麼,明白了什麼。只是隨著嬴政周遭之氣質而生出改變的,是那枉死城外的戰局,同樣生出變動。
紂絕陰天宮內,一應陰神面上的笑意尚來不及撤去。口中的吹捧與愉悅尚未曾說出,便見那本以為逆轉了的形式再度生出轉變,卻是蒙恬指揮之下,本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叫李信隨腳踩過的秦軍在反撲。
單純的螻蟻的力量自是不足以傾天,更不足以對那叫秦廣王等費心祭練了的、想要將之打造為護法冥神的李信生出反撲。只是恰如同昔日的嬴政使人攻打楚國一般,二十萬不行便三十萬,六十萬。
總歸,那強大的楚國是在秦人的攻伐之下滅亡了的。昔日的楚國如此,今日的大秦歸來之戰
沉著冷靜有命令被層層傳遞,展翅欲飛的玄鳥圖騰與黑水龍旗在那黑壓壓的秦軍上空飄揚。如同輕煙一般散去的魂靈在那旗幟的下方重聚,再度變幻出身形凝聚了模樣,投入到戰場。
“帝君以為,朕因何而存在?”
相隔了漫長空間的客棧簷下,嬴政忽然問出彷彿是不相干,同此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而在那戰場之內,則是有古老的號角吹響,有秦軍結陣,踏步上前。
兵戈揚起箭雨齊射,原本橫掃六合的秦軍恰如同嚴絲合縫卻又高效運轉的齒輪一般,於這冥府之中,在這枉死城外再運轉起來。
強弩在前,鈹戈在後。弓弩為表,戟盾為裡。
這黑壓壓的、早便已經在這冥府中顯露崢嶸的秦人軍隊,在法天象地之下,在被當作護法冥神而祭練成功的李信面前本算不得什麼。畢竟那螞蟻再多,又如何能夠同大象相比較?
“守”、“落”、“風”、“大風”。
一個又一個的軍令傳遞,一聲又一聲的整齊劃一的聲響傳遞天地。於此一瞬間,縱使有李信這尊被祭練完成的護法冥神的身影遮蔽天地,彷彿是足以將一切蕩平。可那枉死城內,李淵父子三人卻是不由得抄了手,面上露出幾分火熱與複雜。
自秦至唐的八百年時光裡,軍隊之武器、戰陣等種種早已經生出了變化和改變。只是縱使再如何的不通軍事再如何的廢柴,可做為一個對權勢、野心等種種有著慾念的皇室成員,對於這樣一支令行禁止戰鬥意識高昂,似乎全然無所畏懼且如指臂使的軍隊,又如何不眼饞,不想據為己有呢?
父子三人心中不免由此而生出遺憾。
為這軍隊不屬於自己且尚要被毀滅而遺憾。
畢竟再如何規整且具有強大的戰鬥力又如何?那些箭雨也好刀槍斧鉞也罷,俱是無法於李信身上留下任何印痕。但李信的腳,卻似是到了那戰陣中,抬起,將要對著那玄鳥圖騰及黑水龍旗而踩下。
毀滅你,於你何干?
事實上這似乎未曾有任何自我意識的、全憑著本能而行的傀儡、巨人不過是隨意走了幾步而已。根本便未曾有任何過多的招式,更未曾有什麼精妙的打法。但僅僅是如此,便足以造成傷害,足以叫秦軍所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