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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及關注的公子公主。
六合一統的帝王自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與心力,花費在子女的相處、教育等諸多問題上。而這帝王一直以來所遭受的種種及自身的天資便註定了,嬴政的思維、目光與視野從來便不曾同一般人處在同樣的高度與位置上。
即便是公子扶蘇,是諸公子、公主中最優秀者,是帝國的長公子,嬴政所選定的繼承人。
舊的時代被摧毀新的秩序建立,所有種種俱皆需要嬴政來構築、審閱與實施。一點一滴的開始,從零到一的搭建。於嬴政的周身、在他所處的時代裡,並無一人能夠達到他的高度,看到他眼中的風景。
千秋功過,世人臧否。嬴政本不在意這些,更不會因此而將自身之理想、信念與目標改變。只是八百年時光倥傯,留下的教訓與慘劇似乎過於悲痛過於悽慘,以致於若是有時機,若是有可能
憤怒、殺意、怨毒等種種在胸中交織,便連原身那本是再張揚不過的眉眼間亦似乎因此而染上不加以任何掩飾的陰鷙。直叫李治心中微沉,意識到自己或許賭錯。甚至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劍柄而後又一點點放鬆,強行將自身的狀態維持在一個看似柔弱且無害的範圍內。
眼角的餘光之所見的,是有利刃與寒芒引而不發藏而未露。整個大唐皇帝陛下的寢宮之中,從來並不僅僅是這兄弟幾人存在。
所有的種種,俱是在皇帝陛下掌控。但凡李治、李泰、李承乾兄弟三人對君父生出丁點不好的心思,那麼迎接他們的,很可能便是身死魂滅葬身於亂刀之中。
就此喪失性命。
一瞬間的冷汗直流寒毛直豎。然後便在下一刻,眉眼之間陰鷙散去嬴政緩緩露出笑容,以手落在了李治的頭頂,開口,似乎是極溫和道:
“你且先出去吧。朕同你兩位兄長之間,尚有話要說。”
李治心頭有莫大的恐慌與不安提起而後又落下,眼見得嬴政似乎恢復了“正常”。李治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更添三分警惕。
只是縱使知曉“真相”又如何?這樣的“真相”不免太過匪夷所思。更何況李治心中,早已經做出選擇。因而嬴政看似溫和的目光之下,李治點頭,老老實實的走出。只是將要離開的那瞬間,李治開口,恰如同過往、如同對待自家親阿耶一般,對這明顯不正常的唐皇陛下表示關懷。
又以目光掃過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兩位兄長,小心翼翼期期艾艾的表示:可否請阿耶寬恕,叫自己喚兩醫士過來,稍後替兩位兄長診治。
嬴政未曾點頭,同樣未曾搖頭。
但這本就是一種訊號。
於是李治一拍手掌,果斷將這事定下。並不給這帝王以反悔、改口的機會,只道是謝過阿耶,而後告辭開溜。
徒留下太子承乾及魏王李泰這對打生打死的好兄弟面面相覷,而後迎上嬴政視線。
面上神色斂去,李治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至將一切拋落在身後,又招呼了內侍前來,將皇帝陛下醒來,需要醫士在寢殿之外候命等訊息傳遞。
一字一句,一言一行間,李治的表現同過往並沒有任何不同。更未曾將異樣顯露,甚至因為阿耶醒來的緣故,染上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慶幸與笑容。但只有李治自己清楚,在那寢殿中,面對著“阿耶”之時,自身所遭受到的危機與壓力,陷阱同威脅。
恰如同人行在冰面,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是足以將一切吞沒的潮水和寒涼。是刀尖上起舞,每一步所走,都行在恐怖與不可言說之間。但李治卻又是並非一無所獲的,唇角微微翹起,李治只覺得自己關於這位“阿耶”的認知,似乎又多上了一層。
不管承認與否,但在其底線與範圍之內,一切並非無可商量,更非是無可轉圜。自家那兩位便宜兄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