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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菩薩,應當是要出面了吧?”
那本為世間枉死之人所歸的枉死城很快被接收,李信被押解至了嬴政跟前。玄衣高冠的帝王目中並未太多情緒,只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擺手,示意使人押下去。
自始至終都未曾有任何回頭。
然而便在身形被銳士提起,將要帶走的那瞬間,李信忽然劇烈掙扎並且跪倒在地。開口,用那似乎久未曾言說過的、恍若破舊風箱一般的聲音道:
“皇帝陛下,”
嬴政腳步停下。冥府慘白的月色灑落在這君王的背影間,一派寒涼。似是一尊亙古留存的雕塑,並不曾帶有任何生人的氣息。又或者說這國靈之身的存在本就是神聖的,是此世所不曾出現和本不應當出現。
昔日秦皇的意志與靈魂為裡,現而今大唐之人道、皇道氣運為表。呈現出來的,是恍若深淵一般一眼望不到底的神秘莫測冷硬與寂然。
世人眼中鐵血至極的秦皇並未曾有想象中的殘暴。那些犯下過錯的臣子,不管是趙高還是李信,八百年前的嬴政都選擇過將其赦免甚至是再起用。但那位曾經的中車府令且不必再言,李信
嬴政終是回了頭,側首,語音裡無甚起伏與波瀾的提出疑問道:
“劉邦至咸陽之時,將軍在何處呢?”
李信,李信在
史書工筆裡,李信因功而被封為隴西侯之後的記載已經佚失。甚至有人不無惡意的猜測,道是李信功高震主,早已經叫嬴政賜死。但王翦尚可以於嬴政手下善終,李信又究竟有什麼樣的功勞,值得這意在天下的帝王動手呢?
李信去向且不去說,其子孫李仲翔為漢初河東太守、徵西將軍。這位可是幫助劉邦起義,為劉邦、為大漢開疆擴土,南征北戰之輩。
是漢初的將領。至於那位不能封侯的飛將軍李廣,便是其後代,是世代投身沙場的將門世家。自然是得享富貴且得到了重用的。
君王的話音之下,李信無言。自然知曉那些隱藏在史書記載裡的真相,早已經叫這帝王看破。而所謂的狡辯於此,並沒有任何意義。說什麼,難道要李信告訴秦皇,自己從未背叛過陛下,不過是選擇了冷眼旁觀,坐視著這大秦的滅亡。不過是為家族子孫計,默許甚至是任憑了子孫站在不同的陣營之上。
寇至咸陽,麋鹿遊於朝又如何?李信唯一所做過的,不過是在劉邦至咸陽時希望沛公保留秦王子嬰性命。雖然最終,子嬰同樣是叫項羽所殺。但
難道要叫李信告訴秦皇,自始至終,隴西李氏都未曾有過同大秦共存亡與共患亂的想法。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對著新朝諂媚討好,想要為子孫後代搏出一條路來?
“為名來,為利來,為權勢與地位,又或者是那心中理想,想要建功立業的機會。我大秦,從來是不在意這些的。”
一片寂然之中,嬴政終是開口,將那沉默打破。以指尖摩挲過腰間劍柄,理所當然道:
“所以爾等作壁上觀也好,冷眼旁觀也罷。甚至是落井下石,對朕而言都不重要。”
這帝王如是言,似是在因此而承認錯誤,做出反思。
“總歸是朕予了那些人趁虛而入的機會。但,”
隨著嬴政話音停頓,眾皆拜倒,諾諾無言,不敢發出任何聲響。便是同這一切本沒有任何相干的袁天罡同樣心頭猛跳,眼觀鼻鼻觀心,似乎要將地面看出一朵花來。
然而最終落在李信耳中的,不過是一聲嘆息,一點幾不可聞的話語。
“將軍你,終究是叫朕失望了。”
時光彷彿因此而錯亂重疊,自覺或不自覺的,李信忽然想到八百年前。那是,是秦王政二十二年。
李信引兵二十萬攻打楚國,卻大敗而回時嬴政未曾說出過這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