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再見不能紅著眼(第1/2 頁)
那司直雖說話客氣,但態度卻很是堅決,要江風務必去大理寺走一趟。
江母、張瀠月和江蘭只是不放心,派人去找江佑,再讓江佑陪著江風同去。
那司直倒也有耐心。
不一會兒,江佑打馬回來,一行人這才出發。
入了大理寺,直入明鏡廳,廳上之人,紅衣幞頭,眼有清輝,靜坐如松。
如今,他是官,她是民;他居於廟臺,她寄身浮萍;一個是李成器的乘龍快婿,一個是李隆業的心頭好。
當真物是人非。
江風不跪不語
沈顧行不動不問。
還是那個司直,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便出來打圓場:“叫江姑娘來,還是因太平公主遇襲一事。”
江風道:“哦?若我記得不錯,那日情形,我已自書一份,並簽字畫押,由薛王爺轉交大理寺。”
司直道:“當時確實是如此。可如今因為有了新線索,這才請了姑娘來。”
江風看向沈顧行,問:“沈大人,不管你們有了什麼新線索,我知道的,就只有那些。其他的,恕我愛莫能助。”
司直也覺得在江風這問不出什麼,奈何他的大老闆堅持,他也只得客客氣氣地請人來。
他們一個是大唐王朝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一個是鎮國太平公主的義女,他哪個都開罪不起。
沈顧行手指顫抖,終於說話了,卻不是對江風,而是對司直:“去將畫像拿來。”
司直心道看不成好戲了,恭恭敬敬轉身出去。
兩人一坐一立,又是良久無語。
他們絕沒想到,倆人竟會到這般無話可說的地步。
沈顧行面露譏笑:“恕沈某有眼無珠,江姑娘原來有如此大志。如今姑娘是公主義女,還有那李隆業做靠山,我這大理寺,自然入不了姑娘的眼了。”
沈顧行恨意陡升,只想狠狠地刺激她,讓她崩潰,讓她哭泣才好。
他覺得自己入魔了。
江風一愣,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地疼。她疑惑,自己當初究竟看中了他哪一點。
哦,對了,他那時還披著畫皮,對她是最溫柔的了,連一句狠話也是捨不得的。
“彼此彼此。沈大人也是厲害人物,沒拿到玉璽,也照樣做了寧王的東床快婿。您是大理寺少卿,是問是責,全由大人。何必說出這些話來,倒像大人仍介懷一樣。”江風回道。
沈顧行被她這樣一激,邪火蹭蹭上湧,他既然憤恨又不甘:“介懷!?誰能像你,放手得瀟瀟灑灑,乾乾脆脆!也是,你一直那樣冷血冷心。”
江風心裡氣極!他竟然說他冷血冷心!他這是倒打一耙嗎?他自己春風得意地娶縣主,還要求她在往事裡獨自傷情嗎?
她聲音顫抖,質問:“不然呢?你覺得我該怎樣才能對得起你的虛以委蛇!我該怎麼樣才不算冷血冷心!”
沈顧行面色潮紅,“蹭”地站起來,大步走到江風跟前,雙手扳著她的胳膊,猩紅著眼睛:“虛與委蛇?”
江風回視,過往的委屈一時間傾瀉而出,她紅著眼眶,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沈顧行為什麼還要步步緊逼。
她也笑著諷刺:“不是嗎?你哄人騙人的手段當真高明!我被你騙的團團轉,滿心歡喜入局,又傷痕累累地出局。我纏綿病榻命懸一線,你火速與縣主定了親,又拿一個義妹的名頭糊弄我!你洞房花燭迎娶美嬌娘,我卻孤身入宮,日日因為你,被人欺負羞辱!成安公主推我入水時你在幹什麼?你於金碧輝煌處,參加那衣香鬢影的三殿宴!我雖撿回一條命,但臉被劃傷,生活不能自理,在公主府邸卑微求生,日日擔心成安和皇后打上門來,那時候,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