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局勢漸明(第1/2 頁)
“你若信得過我們,就將你知道的和有所猜測的一切都告訴我們。”
李樂之把她拉起來,她見不得女子跪地,他們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女子何嘗又是說跪就跪的,她不愛跪,自然也不喜歡其他的女子隨意下跪。
“我怎麼會信不過你。”
江漁晚看向拉她起身的李樂之,眼中閃著水霧笑著說。
“心中有歹的人不會將刀交到想傷害的人手中,還要她緊握不放。”
江漁晚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細細講給李樂之三人聽。夜風吹過,只留廳中五人,寂靜到令人膽寒。
她是何時覺得出海一事有蹊蹺的。
那還是祖父他們出海的第二天,雲臺刑獄司長虞朗的兒子虞洪就來她家提親,要她做他第四房小妾。
江漁晚平素不愛出門,但每逢上巳,元宵燈會都會出來踏春,賞燈。不知是哪次就被這雲臺二世祖給瞧上,明裡暗裡的想要她做小。可她自幼就受祖父疼愛,怎麼捨得她去給人做小。
幾次都被擋了回去,甚至還搬出顧老刺史嚇唬了虞洪一番,他才歇了心思。
但祖父他們一出海,這廝就抬著彩禮上了門。還信誓旦旦的說再過一段時間,她都不值這幾箱彩禮錢了,還在端什麼傲氣。
她當時只被氣的連話都說不出,可後來私下一想,只覺心涼。
這虞洪是虞朗的兒子,他知道些什麼內幕才敢來她面前大言不慚,不是不可能。
但她當時想的最差也是家中的哪幾處產業又要莫名的被“查抄”罷了,可沒過幾日卻傳來祖父他們全部葬身海上的訊息。
這其中沒有關聯,就是打死她都不相信!
“後來我開始託人四處打聽。”
江漁晚想起那段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日子。
“祖父這麼多年也在維繫與雲臺官場的人脈。可我就是用金磚去敲人家的門,都沒人出來見我。直到最後一個昔日受祖父資助,寒門出身的小官拉著我到無人處,只說了一句話。”
“整個雲臺,無人會管這樁事,文官武將都不行。”
“這雲臺水師都督可是封向?”
一直沒開口的崔景樾問出聲。
“是,封向大都督。”
往前數幾十年世家都會豢養部曲,甚至到了最後,皇帝打不過胡族,還要向世家借兵。所以自前朝起,就嚴令禁止世傢俬自豢養部曲軍隊。自然這軍權也很少給世家子弟。大多都是由當年跟著陛下一起打天下的武將所把控。
封向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當時的高祖皇帝,也就是李樂之的外祖父在都城稱帝,但中原還有著不少割據勢力和異姓王。雲臺道之前就被一個大軍閥所把控。
大軍閥貪財嗜殺,整個雲臺道都被折磨的民不聊生。
身為屠夫的封向硬是靠著兩把菜刀拉起一支隊伍,響應李樂之的外祖父,反了這大軍閥的統治,並承認景朝的統治。高祖為了獎賞他,也為安民心,順勢讓他做了這雲臺道的都督,握著雲臺水師的兵權。
也算是個和李衛經歷相似,白身起家的勇猛將軍。
“竟還是他。”
李樂之不解:“你認識?”
“我少時在雲臺道遊學時,便聽說過他,是個剛直正派的人。我本以為他已不是這雲臺都督,所以才放任國禮被劫這樣的大事不聞不問。”
“可這是在他任上發生的事,還這般放任不管,便有些可疑了。”
江漁晚點點頭:“是,封都督以往很照顧雲臺的百姓,哪怕是我們這樣的商人出身,他都從不打壓嫌棄。可這次,我在雲臺水師軍營跪了一天一夜,都無人理睬。”
於是她跪著跪著就有了官官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