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 莫須有的希望(第1/3 頁)
緋絕顏眼睛看著桌上微涼的茶,茶末寥落地在杯底,“交不交代又如何,物是人非,能說清的時候不說,怨已熬成毒,哪是淡淡一杯清茶可解的。”
宗政禮司心中絲絲縷縷地痛,他看得出緋絕顏帶著自己的情緒這樣說,世人皆被矇在鼓裡,百口莫辯時便是嚴絲合縫的孤獨。最後連堆砌這刁言惡語的人都不記得,不在了,正名只是去證明一場曾經存在的夢。“也許那位要的就是這一紙清白,執念有的時候在意想不到的關節就消散了。所以我認為要找到這手書,更要找到持手書的人。”
緋絕顏不以為然,“庸人自擾,還嫌不夠亂麼,佐老的線索不用查麼,暗線不用挖麼,戰亂不用平麼,好大的口氣。”
佐老卻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宗政禮司的意思他大概能猜到,也許手持手書的人知道些當年真相的細節。而且創世之神應該預料到那位女上神怨氣之下即便恢復清譽也保不準又出格的舉動,應該有對策應對才對,只是他所知道的一切是從師尊那裡得知,師尊對於這一段也沒有說得很詳細。
佐老說:“宗政所說也並無道理,創世之神當年創造了很多神器護佑三界,末期諸神已發展成為幾大神族,神器分別贈與他們為的是各自庇護一方穩定三界。創世之神不可能對那位女上神毫無防備,說不定也留下了神器以備不時之需,只不過我們無從得知而已。”
緋絕顏沉默半晌,末了來一句:“隨你們吧,反正不論怎樣都是在押賭注,那一個都不保證有好結果。”她真的不想去糾纏正名還是手書,反正若是她遭遇那樣的事,就算恢復名譽斷不會善罷甘休。“老是這位那位的,人家沒名字嗎?”緋絕顏對佐老的態度忍了半天,人家犧牲了一切,最後落得眾叛親離,還帶節奏認為那女子是因情而錯,她可不吃這一套,創世之神自是居功至偉,錯也錯得離譜,還有佐老這等人物為他遮遮掩掩。
佐老眯著眼睛說:“妘妱,是她的名字。很久沒人提起了,有些事對她屬實不公,在她反叛之後,人們都叫她女魔頭,漸漸忘記她的本名了。沒有她也許三界是另一番景象,就這一點上來說,我也認為不論她還在乎與否,天下都應該還她一個公道,然後再論是非功過。”
緋絕顏若有所思地說:“名字很美,應該是個美人吧。她出身何處,有何稟賦?”
佐老說:“聽聞她生於若水之濱,擅用水術,姿容出塵,行事果敢。創世之初,水可是萬物起源之一,她的功績不可估量。所以當初她反叛出走的訊息,好多人都難以置信。之前的種種皆是聽來的,我見她之時,她已墮魔至深,一個人的容貌也會因為她的修行而改變,封印大戰那一回,她已魔氣襲身,容貌大變,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只遠遠見得一身黑霧大氅,細荊編制的面具遮住了半個臉,全然沒有傳聞中的出塵之姿了。”
緋絕顏皺皺眉頭,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現在才說,妘妱是天地孕育而生的神,天生神力,是水屬性的法術。這老頭是不是要等這西域神府甚至三界都是她掌中之物了再說這些。
“如此說來她法術屬水,雖然說天地自生的神壽命要比一般的神長久,可是她有可能活到現在嗎?”宗政禮司問,畢竟和創世之神同期的神都已殞身,這位如若早就已經身故,那麼她身後起事的可能是追隨她的人,他也參與了封印大戰,只可惜多是在外圍應援,妘妱的核心勢力他並未看得太分明。
“這一點我也在想,她不可能有子嗣,多半是她身邊的人繼承了她的遺志吧。所以我才儘可能地蒐羅了當年就跟隨她的一些上神,除了跟她入虛無界的,還有一些曾與她交好但並未跟隨她的。”佐老說。
緋絕顏說:“那麼就是妘妱很有可能即使入魔也和那些保持了聯絡,授意他們若她有不測蟄伏自保,等待時機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