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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過雪的夜是最冷的，任憑你穿得再厚，什麼也不做，就這樣靜靜在外面站著，沒一會兒就要從腳底往上冒涼氣。

白狼應該也冷，但沐浴著月光，那冷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約一炷香的時間後，馮不羈和譚雲山已不住跺腳搓手，既靈牙齒都打架了，白狼終於有了變化。

先是周身籠出一層極淡的紫光，而後，紫光顏色越來越深，狼妖也在這光芒中退去獸形，幻化成人。

變到三分之一時，馮不羈就背過身去了，等徹底變完，譚雲山已經開始望天。

既靈眼疾手快地把準備好的披風遞進去，肉體白皙的女妖神色茫然：&ldo;做什麼?&rdo;

&ldo;披上。&rdo;既靈以為她剛化為人形，尚未反應過來。

不料白狼妖接是接過來了，披也披上了，但表情還是不甘不願：&ldo;我不冷，為什麼你們都要讓我往身上放這些破布，行動起來真的非常不方便，吸月光精華的時候還是累贅!&rdo;

人是美人，心卻還是野慣了的妖獸之心。

既靈目前還判斷不出狼妖的善惡，然而可以確定，這是個不那麼通人情世故的妖。

不過白狼妖的抗議雖直白得近乎孩子氣，既靈卻在其中敏銳捕捉到關鍵詞：&ldo;我……們?&rdo;

白狼妖怔住，顯然剛才那抱怨皆自然流露，走了心，卻沒過腦子，這會兒被既靈問到，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眼底瞬間泛起哀傷。

既靈第一次在這雙妖氣衝天的眸子裡，見到仇恨以外的情緒，且白狼妖不擅長或者說根本沒有隱藏情緒的意識，恨時殺氣騰騰，哀時悲慟苦澀，情緒之真切濃烈讓人很難不動容。

既靈輕聲問：&ldo;還有誰和你說過變成人形之後要穿衣服嗎?&rdo;

&ldo;我為什麼要告訴你。&rdo;白狼妖歪頭故意不看她。

既靈莞爾，正準備繼續用懷柔之策，就覺得臉頰旁蹭過熱氣‐‐

&ldo;因為她是唯一可能幫你忙的人。&rdo;

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譚雲山，越過她肩膀與籠中白狼妖對話。

白狼妖轉過頭來，疑惑的目光在籠外人之間打轉：&ldo;你們不是一夥的?&rdo;

譚雲山微笑：&ldo;我們是一夥的，但妖與妖之間的仇怨，我插不上手，我後面這位兄臺懶得插手，&rdo;說到這裡他很自然摸了下既靈的頭，&ldo;只有我旁邊這位姑娘，願意聽你們的恩怨糾葛，願意細究其中的是非對錯，如果有一方完全正義，她絕對會出手幫著匡扶。&rdo;

譚雲山這一下帶著調侃意味，更多的則是對夥伴的肯定和自豪。

既靈懂，但依然懷疑譚雲山摸的時候召喚了手心仙雷，否則頭頂怎麼會麻酥酥的，而且很快蔓延開來，先是臉頰，再到心底，又隨著心跳傳到四肢百骸，哪兒哪兒都好像不對了。

白狼妖沒發現她的異樣，只是在聽完譚雲山的話後陷入糾結，也不知道是糾結要不要相信，還是衡量說了真話後有沒有損失。反正不管哪個，白狼妖很快有了決斷：&ldo;你把籠子開啟，放我出來，我就把什麼都告訴你。&rdo;

話是對著既靈說的，顯然白狼妖已經認定她是自己命運的關鍵。

哪成想既靈想都沒想就搖頭：&ldo;不行，開了你就跑了。&rdo;

白狼妖氣結，猛地一拍籠子：&ldo;我就知道你是假好心!&rdo;

既靈想攔已經來不及了，籠內一剎那湧出的妖氣觸動了鎮妖符，細木染上法力，灼了白狼妖的手。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