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無法釋懷的小事(第1/4 頁)
沈誼也曾對畢業有過很多憧憬,但真正那一天到來,那些暢想都好像恍如隔世。
答辯那天,沈誼給了自己一個圓滿,過了一把小小的學術癮。
純粹去寫論文,去搞研究,去向向大家展示自己做了什麼樣的事,給大家講可能只有自己最瞭解的東西,好像上課一般,其實是快樂的。
聞雨曾拉著沈誼的手,兩眼放星星地說,沈誼好像教授。
“你是覺得我的形象可以和學校這些老教授媲美了吧。”
“不是,怎麼會。因為你說話,你講的那些東西,給我的感覺好像啊,我覺得你就應該做那樣的人,你就像那樣的人。”
“不是吧,我哪裡像了,我自己都不聽教授講話,我還能和他們像嗎。再說,教授學問多高深,我哪能比。”
聞雨的意思,沈誼大概懂。
聞雨長著天真爛漫的腦袋,常常說些浪漫的暢想,但凡沈誼再年少無知些,或許也是可以忍受的。
但當下,多半都是劈頭蓋臉一陣分析,把聞雨懟回去。
聞雨呢,是個求知的好孩子,沈誼只要說得有道理,或者把她說服了,她就乖乖被沈誼罵,也不惱,還希望沈誼對她多來幾句,提攜提攜她。
也是那時候,沈誼第一次想,要不要走學術這條路啊,去盡情研究自己想研究的問題,去探索這個世界,自己去回答世界回答不了的自己腦海裡的那些疑問。
如果說這世界上,沈誼對什麼最感興趣,沈誼最好奇那些最原本的問題。
諸如人到底為什麼存在,人存在到底是否有意義。
哪怕人創造了很多東西,房屋、飛機、電子產品、各種新奇料理,那麼這就真的叫有意義呢嗎。
人的一生有長有短,有的剛剛誕生,還沒來得及發出第一聲啼哭就死去,有的死去於幼年、青年、中年、老年,因為意外或逐步發展的病痛,來不及做好準備或能靜靜等候死神降臨。
為什麼每個人的腦海裡,都是作為“我”去思考的。
這個“我”究竟是誰,“我”為什麼選擇這副軀殼,這整個世界,它到底什麼模樣,它是好是壞,它發生了什麼細小的事,說到底,都是“我”透過自己選擇的這副軀殼去感受的。
當“我”死去,軀殼卻還活著,那麼“我”到底還活著嗎?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給“我”一個完好的絕對安全的軀殼,給“我”注入各種驚心動魄的故事,那“我”的一生依舊無比精彩。
其實,這個世界,真實究竟是什麼樣,沒有人知道,每個人的世界,都是“我覺得”。
有如玩遊戲,找到自己的規律,你可能在第二關就發現你的規律不管用,也可能在第五十關發現,還可能在第一千關發現。
對沈誼來說,什麼規律都是沒有用的,僥倖就是靠運氣,既然都是靠運氣,沈誼不要費勁力氣地努力地靠運氣,順其自然去看自己能看的那些風景,最舒服。
所以沈誼費勁巴拉地啃哲學書,又去扒那些沉迷哲學研究的先哲自己的離經叛道的各種故事,迷茫地四處撞,才發現,自己不是為哲學這門學科好奇,自己是在為自己對生活對這個世界離經叛道的理解去找同伴,找它合理的證據。
沈誼不是喜歡學術,沈誼只喜歡研究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沈誼也從來沒喜歡過當醫生,沈誼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救自己,卻發現醫者不自醫,這科的醫生看不好另一科的病,極其相似的病症對應的可能是天差地別的病因,有著完全相反的治療對策。
極其自私的沈誼,迫切地希望在這個世界,尋找獨善其身去過悠哉悠哉生活的辦法。
但答辯,也讓沈誼遺憾。
沈誼那麼辛苦寫出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