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古井專案的困惑(第1/3 頁)
金凱枝重新回到紅芝麻公司,全體員工為之一振,可是金凱枝內心深處卻高興不起來,接連發生的事令人心力交瘁,她要重新理順一下各方關係,各部門該整合的整合,該拆分的拆分,總之就是公司必須時刻保持新動力新業態新局面,不思進取就是自取滅亡,為了公司的活力,她必須保持旺盛的鬥志,記得有一年她跟著某旅行團去牧區,看到過一隻牧羊犬驅趕一群羊的情景,而眼下那些懈怠的員工不正像一群羊嗎?
衛蘭也正為農村改造發愁呢,在鄉村改造之前,魯西南平原一帶的村子裡值得說道的除了破舊的老屋再就是街頭的老井了。和天寒地凍的東北人家把井打在屋子裡不同,這裡氣候比較溫和,所以幾乎都是把井打到街邊地頭,而且也比打在屋子裡的井大一些,單是井口就大上三四圈。一般是集資打井,先找人勘探好水源地,看看哪一處水源點打出的井方便眾人取水,就把那個地點定為井眼所在。打好井以後,附近的人家就可以共享井水洗衣做飯了。
老井幾乎和村子發展的歷史同步,除了不定期進行清淤外,其他都依據原樣保護著,比如一株老柳樹,可以說受了井水的日日滋潤,沒有哪一處能比得上井臺邊上的柳樹長勢旺。說到井臺,有磚砌的也有石塊壘的,磚砌的撐不了幾年就坑坑窪窪了,倒是石塊壘的壽命長一些,儘管表面被踩的錚明瓦亮了仍然可以用。
說來也有些不可思議,無論多麼熱的天氣,只要往井邊一站,很快就會暑意盡消。街井附近人家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會來到這裡談天說地。常見的情形是,女人在井口旁的水坑處淘米洗菜,男人在另一邊吹牛打牌,各幹各的互不打擾,這時候哪怕自家媳婦在忙碌也裝作若無其事,好像幫媳婦一把就會落下“妻管嚴”的話柄,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就是收拾肉製品時,男人才會上手,剔除骨頭或者切成肉段,一番忙碌下來也是呼呼帶喘的。有瞧熱鬧的就喊:“今晚上你家吃肉了……”主人就帶著三分笑說:“好啊!肉給你留著!不過你也得拎瓶酒助興。”大家一陣鬨笑也就岔過了話頭,其實也就那麼一說,肉啥價酒啥價誰都會算,反正吃虧沒人幹。不過合夥弄來的肉就沒這麼多講究了,只要人能來,只要不挑食,有物拿物有力出力,這叫做“打平活”,就是AA制。
那棵老柳樹冬天可以休眠,街井卻是沒有這項福利,除了淘井的日子,一年四季都在忙碌,見證著小村的喜怒哀樂。前街劉家小夥子結婚了,那幾天許多人來到街井這裡取水,已婚的逗弄未婚的,未婚的打趣已婚的,歡聲笑語也就隨同晃盪出水桶的水滴灑滿了附近的幾條街巷。也難怪人們如此興奮,在那個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方式的年代,除了過年和每月一回的放電影熱鬧外,就只能藉助婚喪嫁娶宣洩一下罷了。
后街張家太爺過世,街井這裡也是忙乎兩天,人們把井水拎回去洗刷,然後煮上一鍋雜乎菜招待街坊鄰居來幫忙的人。不過和喜事的熱鬧完全不是一個勁兒,人人表情嚴肅,來來去去的腳步輕輕的,似乎怕驚動了什麼,人們談論的大都是張老太爺生前做過的善事,這時候平日有些小過節的人也會來幫助送一程,畢竟人死事大,什麼恩怨都能放下了。
東關趙家剛添丁進口有了小孫子,看吧,又得樂呵好幾天,街井也就接著清淨不下來了。左鄰右舍和十里八鄉只要夠得著親情的都會派人過來祝賀,和別的事不同,來的主要是女人和孩子,女人嘰嘰呱呱,孩子咋咋呼呼,熱鬧自不必說,翻來覆去都是聊孩子,誰家孩子聽話是學霸了,誰家孩子沒聽話淹死在哪裡了……談論的主題寬而散,往往就是扯到哪裡算哪裡。
街井雖然很大程度滋潤著人們生活,但是收穫的並不一定是讚揚,有時候甚至還要受到責怪。記得有一回,街井裡飄起來一具屍體,是西街姓木人家的傻兒子,他是啥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