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顧無言 姜沃(探頭):讓我看看,讓……(第1/6 頁)
紫薇殿。
隸芙站在王皇后跟前,洗耳恭聽皇后猜到的答案。
但聽皇后說完自己的猜測和幾條理由後,隸芙目瞪口呆大為震動:“娘娘怕是想多了!”
皇后道:“不是我多想,你還記得廢太子事嗎?為了一個不入良籍的樂人,那位還與先帝鬧得天崩地裂的——你忘了?咱們第一回到九成宮東宮的時候,前院還有個大坑呢。”
“那坑原是廢太子為那樂人立的衣冠冢,先帝下令不得不挖了去,但廢太子卻都不讓人填土,就那麼空著。最後還是陛下入東宮後,咱們才將那院落收拾了。”
這件事隸芙記得,坑還是她看著宦官們填土種花的。
因此隸芙也疑疑惑惑起來,不過她還是道:“不知娘娘記不記得是哪個宮人所言舊事,奴婢再去細問——若是知道當年崔郎為何忽然離開晉王府,去了鴻臚寺,此事應當就更分明瞭。”
皇后記性很好,很快給出了一個名字,隸芙領命而去。
而隸芙在問出‘廢太子男寵事後,先帝忽下令將崔郎調去鴻臚寺,接下來崔郎便到西域最偏遠之地出使一年’這樣的訊息後,默默走回來了。
好大一瓜啊。
但吃瓜是人類的天性——皇后與隸芙兩個便在燈下嘰嘰咕咕說了一夜,喝完了兩壺蔗漿,才將這些年的‘星點線索’覆盤完畢,並且串成了一條起承轉合的故事線。
話說的太多,以至於睡前王皇后不由摸了摸嗓子:“明天熬點潤喉的草藥茶喝吧。”
隸芙忙點頭應了:“夜深了,奴婢服侍皇后安歇。”
正彎腰整理床鋪時,忽然想起一事,不對啊!
她忙轉頭去看妝鏡前的皇后道:“咱們雖知崔郎事,但他於事無補啊。娘娘想要的是皇子,咱們還是得找個可意的宮女給陛下送去。”
隸芙這才發現,這一晚上原來沒幹正事。
然後試探著出了個主意:“不如明兒奴婢去掖庭一趟,好好尋一番。若是要容貌堪比的自是不可能了,但若是有眉眼相像些的……”
皇后從鏡子前面轉過頭,嘆氣道:“隸芙啊,你這個法子,可真是有點蠢了。”
“這麼些年了,陛下若是想找,還用等咱們?你瞧後宮可有眉眼相似者?”
隸芙說出口後,其實也覺得是個餿主意。
皇后起身:“這事兒我有主意,明兒我去面聖。”
隸芙一萬個不放心,堅決讓皇后先把想法跟她講一講,聽完後覺得,誒?似乎還挺靠譜的。
“明日就安排,會不會急了些?”
皇后擺手:“這種事有什麼可拖的。”
冬日,因多有外邦使節入京賀新歲,一向是鴻臚寺公務繁忙期。
今年因是永徽元年,忙碌尤甚。
崔朝都難得幾日沒有摸魚,一直在專注公務。
直到被人打斷:“崔典客丞,陛下召見,請隨咱家去吧。”
崔朝望著眼前的宦官,筆下未停,依舊在寫名刺:“這位公公倒是面生。”
這位宦官倒也毫不掩飾,拿出自己的魚符給崔朝驗:“咱家是六品殿上監,原是不管傳話事的。”
崔朝頷首:“既如此,公公請回,我自會去立政殿面聖。”
那宦官道:“聖人急召,讓咱家這就請崔典客丞往宜春北苑去。”
崔朝手下的筆一頓,然後若無其事換過一張字條來寫。宜春北苑他知道,是東宮一處宮室。
如今陛下已登基,從東宮搬出,怎麼忽然又在東宮召見。
魚符做不得假,這人必是六品殿上監——宮中能用這個品級宦官的,除了陛下,也只有皇后和淑妃了。
崔朝不由想起姜沃曾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