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各自計較(第1/2 頁)
香河縣大牢中
張滿脖頸帶伽,側躺在鋪滿枯草的地上,身上的疼痛讓他無法入睡,此時的他虛弱之際,因為是涉及命案,獄卒倒也不敢真的就讓他死了。
而是單獨關押一間,這倒省得張滿因為疼痛無法進食,而食物被他人搶奪。
自從他被捕入獄,香河縣知縣倒也審問了他一次,可張滿不是裝傻充愣就是一問三不知,縣主簿三老爺張玢得知後,想讓人抓了其家人威脅。
可手下的人卻撲了個空,張莊的張滿家人早就人去屋空,就連田地都被偷偷的到稅務所那邊過了戶。
這讓張玢和林賽氣憤不已,以往的香河縣田地等項,都是他這個縣主簿打理,他也跟自己表弟林賽狼狽為奸,私改田冊,將各種伎倆玩的飛花亂撒。
可如今稅務所一介入,他這個主簿瞬間權利被架空,成了擺設不說,如今在香河縣那些個地主士紳面前都沒了說話的分量了。
以往他張玢,掌握著田地冊,那個士紳不來討好他,那個不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這才過了多久,士紳們求上門來請他改冊,躲避朝廷加算之罰時,得知他已經是落毛的鳳凰,一下子在地主士紳眼裡連雞都不如了。
“表兄,我聽魏通說,順天府上頭來了個人,要將張滿給押送到順天府去審,”林賽急切的詢問道。
“是有這事,”張玢點頭,“說是有人越級告到了順天府,順天府伊海瑞接了狀,才讓人下來香河。”
“這可如何是好,”林賽一聽海瑞的名字,嚇得差點沒站穩。
他自從吃了資訊差的虧後,便也讓人時常跑四九城去購買往期或者現刊的報紙,以便時常瞭解朝廷新法的動向。
他便是從報紙上得知了海瑞的威名,太子少保銜,順天府尹兼戶部左侍郎,掛北直隸僉都御史巡察。
這長長的一列名銜,讓林賽體感生寒,更加知海瑞這個人對地主士紳兼併深惡痛絕,而他自己對號入座,聽到海瑞的名字,就是害怕。
張玢見林賽六神無主之樣,只得出言安撫道,“慌什麼,才到了個典史,你便怕成這般模樣。”
“要是海瑞真的來了,你不得嚇得十竅去了七竅,”張玢將林賽摁回座位,“那刁民如今被老劉打得奄奄一息。”
“真的押往順天府,只怕是真的要上路了,”張玢笑著試圖緩解氣氛,“若死在路途中,我等便也是一身輕。”
“如今要緊的是趕緊將其家人捉拿住,不可讓其到稅務廠,不然才是真的禍事,”張玢點出主題,“比起海瑞,為兄真正怕的是錦衣衛那些活閻王!”
海瑞還會和你擺事實,道依據。
可錦衣衛直接會給你上刑,讓你熬不住直接一五一十的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犯的事老實說出。
“我也有在探查,聽張田方那個廢物說,張富貴有個妹妹二十年前嫁到了大興亦莊那邊去了,”林賽現在提到張田方就恨得牙癢癢。
“那便派人去大興,將他們抓來,”張玢冷聲道,“一定不可讓其到稅務廠去舉報。”
“到大興抓人!”
“表兄,這是否過於冒險,”林賽聽了嚇了一跳,“大興乃是皇城地界,這未免太過張揚,怕……”
“你怕?”
“錦衣衛抄家之時,你便不怕?”
“這……”
“不可前怕狼後怕虎,”張玢咬牙切齒道,“不是他張富貴全家死,便是你我二人幾代家業抄沒!”
“你還怕嗎?”
張玢這話入了林賽之耳,讓林賽原本膽怯之心消失,心一橫,“表兄說的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之際,顧不得許多了!”
“你即刻派人悄悄前往大興,打探清楚張富貴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