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番外篇4(第1/4 頁)
太陽東昇西落,日子慢悠悠地過。
小奶糰子在謝家的第二年,成功邁入小學。
送她開學第一天的任務原本是交給保姆的。
哪知她扭扭捏捏,愣是不肯出門。
直到謝卿淮從樓上下來,她才找準機會,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餵了幾個月的飯,講了幾個月的故事,怎麼說也培養出點感情來。
少年人單肩挎包,身姿挺拔,慵懶眉眼中泛著淺淡細碎的笑:“彆扭鬼,連聲哥哥都不知道叫,還想讓我送你去上學?門都沒有。”
一年時間裡,她被喂胖不少。
原本瘦得能捏到骨頭的胳膊也多了些肉。
看著氣色好許多,個子也拔高了點。
小奶糰子撅著嘴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眨巴著圓眼睛喊人:“哥哥。”
他忍不住笑了下,從保姆手中接過書包:“成,哥哥勉為其難,送你一回。”
大多小孩都是爺爺奶奶或者爸爸媽媽送來上學的,哥哥姐姐佔少數,即便真有,也不是謝卿淮這個年紀的少年郎。
班主任將一大一小兩人來來回回打量,好半晌才彎著腰,摸摸宋酥酥腦袋,笑道:“你哥哥真帥。”
酥酥小朋友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但還是內斂害羞地輕輕嗯一聲,沒往外表露。
謝卿淮瞥見一眼,等領了書回去,坐在車上,才懶洋洋地捏她的臉:“你不是在我跟前挺橫的嗎?怎麼在別人跟前就這麼乖?”
上一年級的宋酥酥認認真真坐在車裡,回頭看他,攥住他的手,聲調也甜:“哥哥好,酥酥喜歡哥哥。”
然而謝卿淮頓了下,似是不習慣這種過分親近,下意識將手抽走。
轉頭瞧見小姑娘一瞬間失落,遲疑了下,捏捏她的手腕,笑:“行,沒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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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酥酥小朋友對於兄妹之間的界定,顯然跟他不一樣。
他在謝家長大,親情寡淡。
幾乎從他有記憶開始,就從沒跟誰有過親密關係。
即便是和陳溫瑤與謝崇,也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見了面,除了溝通與工作以外,不會有其他任何話題。
無意義的社交,對於謝家所有人來說,等於浪費生命。
然而那日過後,不論多晚,謝卿淮每每結束一天的活動回來上樓,總能聽到“咔擦”開門聲。
住在他對門的宋酥酥小朋友光著腳,就這麼探頭探腦,軟聲軟氣地向他問好。
他起初覺得不適應。
甚至冷聲讓她趕緊回去睡覺。
可小姑娘卻堅持不懈,有時回來遲了,他還能瞧見她趴在電梯口的地毯上,蔫頭蔫腦寫作業模樣。
真真是半點也不嫌髒。
他嘴上嫌棄,胸腔裡的心臟卻好似被裹上一層糖紙。
瞧著她,隱約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也同樣像宋酥酥一樣,不理解為什麼其他人都有父母陪同參加學校活動,而他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父母人影。
更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生來就要擔起重任。
但他連鬧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人會理會他。
他孤零零地學習,上課,按部就班走好謝家繼承人的路線,從未有過差池。
直到這層冰霜被她打破。
她就這麼直白地,抱著他的大腿,依賴地眨巴著漂亮眼睛:“哥哥,今晚要聽愛麗兒。”
他輕輕嗯一聲。
不知不覺間,也覺得冰雪消融,筆直人生道路極難得地亮起微光。
自此以後,他開始期待放學後為自己留的那盞燈。
更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