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第1/9 頁)
一場突然而至的大雨,攪亂了避世的風亭山莊。
秦蘭蘭的死,讓山莊的燈火徹夜長明。
回去的路上,蕭矜和陸書瑾走在前頭,他一手執弓一手撐傘,傘面傾斜著,讓陸書瑾與自己靠近點。蔣宿與梁春堰走在中間位置,蔣宿的腳步緊緊跟著蕭矜,甚至幾次企圖從後面擠到傘下,都被蕭矜給攆了出來。
這時候梁春堰對他揚起一個蒼白的笑容,道:“蔣兄,來我傘下吧。”
活脫脫像是一個見到如此血腥場面被嚇得六神無主的膽小之人。
裝,真能裝!
蔣宿在心中暗罵。
若是在以前,蔣宿指定誇一聲好兄弟真貼心,然後鑽到他的傘下跟他黏在一起,但如今已經知道梁春堰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陰陽人,實在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放肆。
他剛想擺手拒絕,就看到梁春堰正對著他微笑。
“若是你敢說出去,我就把你蔣家上下殺盡,連只狗都不放過。”
這句話又在耳邊響起。
蔣宿輕咳兩聲,笑著鑽到他傘下,客氣道:“我是怕傘不夠大,擠不下你我二人。”
“無妨。”梁春堰還是那個溫和的書生,體貼細心地將傘面傾斜,將大半的傘都分給蔣宿。
他向來如此,偽裝起來是挑不出錯處的。
蔣宿沒再說話。
心道此事必須要與蕭哥說,誰知道梁春堰偽裝成這副文弱模樣混在他們身邊是什麼目的。
但是顧及他蔣家上下那麼多人口,蔣宿還是決定小心翼翼地,側面地,隱晦地將訊息遞給蕭矜。
季朔廷仍一手撐傘一手抱著葉芹走在最後。
葉芹身上的衣衫和大氅都被雨水浸透,一直往下滴著水,雪白的大氅也染滿汙泥,她戴著大大的帽兜蜷縮在季朔廷的肩頭,雙臂抱得很緊,一動不動,像是因為過度驚嚇陷入了昏迷。
季朔廷此舉與先前對待葉芹完全判若兩人,等同說是親手打破了自己的偽裝,陸書瑾實在是太好奇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如此想著,陸書瑾忍不住回頭,想去看一眼走在最後的季朔廷,然而剛扭頭,卻聽到蕭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別回頭。”
陸書瑾於是立馬就停住想要回頭的動作,抬頭去看蕭矜,用眼神詢問他。
蕭矜的聲音低沉,“別看他。”
陸書瑾很是疑惑,“你怎麼知道我在好奇什麼。”
蕭矜笑了一下:“你從方才開始眼睛就一直轉,總想著回頭張望,前面幾次忍住了,這次瞧著像是忍不住,所以我才出口提醒。”
“那麼,這事是不能夠問了?”
“日後我再跟你說。”蕭矜道:“總之現在不要回頭看他。”
陸書瑾便先將這事擱下,不再追問,停了一會兒才開口,“不過你有注意到嗎?梁春堰身上穿的,是蔣宿的衣裳。”
蕭矜驚訝地挑了挑眉毛,“還真沒有,你如
何知道?”
陸書瑾道:“梁春堰今日出門所穿是白衣,回來的時候卻穿著青色外衣,雖然先前我並沒注意到蔣宿身上所穿是什麼衣袍,但他方才來時卻是沒穿外袍的。除此之外,我發現梁春堰身上的衣袍袖子短了一截,所以就斷定那就是蔣宿的衣裳。”
蕭矜道:“你觀察得倒是仔細,想來是梁春堰髒了外衣,所以蔣宿才借給他的吧。”
陸書瑾對這個猜測不置可否,接著又道:“關於秦莊主的死,你有什麼想法嗎?”
蕭矜道:“現在尚不知具體情況,我只能想到害死秦姨的人,極有可能出於風亭山莊內部,不是我們這些外來人,就是山莊之內的人。千機門是聶相培養的暗門,葉家與聶相共事,基本可以認定是葉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