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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派出粘杆處調查,還真被瞞了過去,四爺淡淡道:“他阿瑪額娘竟全都不知曉。”
年嬌瞪圓了眼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公主差一點點就進火坑了!
見她瞪得臉都紅了,四爺立馬停了話,鬆開兩人相握的手,轉為十指交叉。
怎麼看著比他還生氣。
另一隻手摸了摸年嬌的頭,動作溫柔,語調卻是威嚴的:“時間不早了,用膳。”
年嬌:“哦……”
蘇培盛眼睜睜看著皇上牽著貴妃到了膳桌前,立馬給宮人使眼色。很快,翊坤宮忙碌起來,精緻而不失家常的菜品陸續呈上,四爺看了看,扭頭吩咐:“加一道豬蹄。”
年嬌眼睛唰地亮了,她兩天前剛吃過一頓!
要對海青放的狠話被她吞進了肚子裡,四爺端著碗,頭一筷子夾起顆粒飽滿的豆芽,緊接著對年嬌道:“葷素搭配,這回不許只吃肉了。”
年嬌很乖地點頭。
在皇上給貴妃夾菜的一瞬間,蘇培盛領著人悄悄退下,嘴巴止不住地往上提。
半晌一拍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誰安慰誰?
……
皇后孃家,承恩公府被皇上懲治了。
養心殿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曉,只見承恩公鵪鶉似的出來,面上滿是恐慌。又過了一天,海青的侍衛職被捋,承恩公夫人遞牌子求見皇后,步了和丈夫一樣的路,若不是宮人攙著,她能平地摔了跤。
此情此景,大公主如何能夠再嫁給海青,實現親上加親?
京城頗為震動,要知道海青都是內定的駙馬了,烏拉那拉家難不成是飄了,連這樣一場富貴都把握不住??
一直待在暢春園的太后難得過問,四爺只說會給布林和玳找更好的,皇后也是預設的態度。
琢磨著帝后沒有失和,太后也就放下了心,只是在外人看來,四爺懲治皇后孃家,便是對皇后不滿的訊號——
給年家遞拜帖的人陡然多了一倍,除此之外,齊妃的孃家也沒有落下,李氏的親爹李文璧頭一次在京城有了姓名。
這也要賴三阿哥弘時,誰叫齊妃是三阿哥的生母?
在皇后沒有嫡子的情況下,國賴長君不是說說而已,如今四阿哥五阿哥才幾歲!三阿哥作為皇上膝下唯一進了學的健康皇子,李文璧指不定日後有天大的福氣享。
自四爺登基後,一股蠢蠢欲動、意欲勸說立儲的風潮,在大公主婚事告一段落的前提下,迅速乘風而上。
從龍之功,自古以來就是至高的功勞,又有誰會不心動?除卻私心,公心亦是不缺,國本早立,皇位後繼有人,做臣子的才會心安。
就連馬齊都找上了張廷玉:“衡臣,明日早朝……”
張廷玉搖頭:“四、五阿哥還小呢。萬歲正值盛年,貴妃也還年輕!”
馬齊若有所思,隨即一笑:“你呀你。”
與此同時,養心殿。
四爺沉默地望著弘時的師傅,一位當世大儒,半晌揉了揉眉心。
他忙於朝事,不像從前那般可以日日抽查功課,誰曾想弘時給了他一個驚喜。
“三阿哥許是有厭學傾向……”大儒積了一籮筐的狀要告,他吹鬍子瞪眼,十分痛心疾首。
當年太上皇在位,阿哥們拼了命的學習,生怕落下丁點進度,各個能文能武。皇上更不用說,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功課,大字,都是出類拔萃,沒少被書房的師傅誇獎!
怎麼到了他兒子這裡,就反了過來?
三阿哥非但悟性不強,還與勤奮二字完全不沾邊,功課的質量,是每況愈下啊。
大儒顫巍巍的,告完狀,嘆了一口氣。這些天,他已經對自己